元卿伊靠在贵妃榻上,心里头却觉得七上八下的,总感觉又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没一会儿,方才打发春香出去的小厮已经回来了,对着元卿伊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朗声道:“启禀侧王妃,那忘恩负义之人已被小的打发出去了。”
元卿伊眸子也没抬,只淡淡点了点头,轻声回应:“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这时候,白芷拿了一条狐皮毯子过来,轻轻盖在了元卿伊身上:“侧王妃仔细身子,千万别着凉了。”
“这样好的天,不过略歪一歪,怎么就着凉了。”
元卿伊虽口头上这样说着,不过动作还是将毯子往身上拢了拢,毕竟她现在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
轻轻抚着肚子,元卿伊忽而想起来春香家里头就靠着春香的月钱过日子,心里头就越发过意不去。
如今自己把春香撵了出去,何尝不是断了她家的粮米,这样岂非是毁了一个家?
况且春香跟了自己这么长的时间,也不会做其余的活计,这样撵她出去,今后她又能做什么?
常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越是这样想,元卿伊的心中就越是煎熬。
白芷方才给元卿伊送毯子的时候就意识到了有些不对,现在再一瞧,看元卿伊眼底似有忧愁之色,忙凑过来问了问:“侧王妃这是怎么了?神色忧愁,可是有不快之事?”
元卿伊并不打算瞒她,忙轻声告知了。
白芷沉吟了一会,忙献计道:“侧王妃莫要担心,既然春香做不了上等丫头,打发她到后院做个粗使丫头也未尝不可。一来也不曾离开王府,二来么,如果到时候侧王妃想让她回来继续伺候,也只需要打发一声就好。”
虽说现在元卿伊只想打发春香出去,但是难保日后想让她回来,这么说来,此计的确可行。
“可是我已将她撵出去了,现如今再去寻她,会不会不妥当?”
万一春香觉得是羞辱了她,心存芥蒂,只怕到时候就是养虎为患了。
白芷却是摇了摇头:“奴婢斗胆保证,春香断不会这样以为,侧王妃这样大费周章去寻她,正是说明了您对她的重视,再者说,这么长时间以来,您对她怎样,她心里也有数,不过心结未解,侧王妃让她回来她感恩戴德还来不及,又怎会不肯?”
元卿伊自然不如白芷懂春香的心思,现下被她这样一说,早已心动了。
可是,她依旧觉得不够妥当,思虑再三,决心自己去寻她。
只见元卿伊不动声色掀掉身上的狐皮毯子,打算出门去。
这可把白芷吓得不轻,忙拦住她:“侧王妃您这是做什么?这是要去哪?”
“是我将春香赶出去的,现在自然也该我去将她寻回来。”
元卿伊一边说着,一边就整理衣着要出门去的样子。
“侧王妃万万不可,您这样出去,万一有个好歹,待会王爷回来,非剥了我们的皮不可。”说罢就打算跪下来。
元卿伊忙拦住:“你好好陪着我,到时候王爷回来,一应责任,我担了便是。”
纵然白芷再怎么不愿意,奈何对方是侧王妃,再者说,自己职责尽到了,王爷也不会再说什么,这样一思虑,只好陪着元卿伊出门去了。
彼时,芡实正和婉姨娘说着春香被逐出曦王府的事,婉姨娘听了,也是有些慌乱,连忙吩咐了芡实:“你赶紧去,将这个麻烦解决了,越快越好,务必在侧王妃察觉当初事情不对之前解决了这个祸患。”
这样的人留不得,一旦留了这张嘴,到时候说出什么不该说的,麻烦可就大了。
以防万一,只有让她永远闭嘴,才能让人高枕无忧。
这样一想,婉姨娘心里头安心了不少,只见她勾了勾嘴角,往内厅去了。
芡实领了命令,也是丝毫不敢耽误,忙往春香家里去了。
因着元卿伊身子不方便,故而一行人走的极慢,芡实一个人,又是骑马去的,自然快了不少。
芡实到的时候,春香也才到家不久,正和父母家长里短地聊着,丝毫不知危险正在靠近。
芡实虽然戴了面纱,可是春香毕竟和她关系非同一般,所以还是一下子认出来了,热情招呼着:“芡实,你怎么来了,快坐。”
谁知这句话才说出来,芡实就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来,对准春香刺过去。
好在春香边上,眼尖的老父亲看出来不对,慌忙把春香推去一边,自己却生生挨了那一刀。
春香忙去抱着自己血流不止的父亲,一脸惊恐地看着芡实。
春香母也是哭个不住,忙过来搂住春香他爹,嘴里喊着:“孩他爹啊,你还撑得住吗?咱们这就去寻大夫。”
谁知春香他爹只是摆了摆手,就撒手而去了,一句话也没留下。
这时候,春香母也崩溃了,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