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维明在元卿伊进屋之后,独自一人站在庭院里,赏着古人长咏叹的月色。清清冷冷的月光铺了一身,宛如置身银河般,只剩沧海一粟。
身前是君,身后是她。过了今日,再见面只能是君臣相称了。皇甫维明仰起头,止住眼眶不断的发热,深吸一口气。
他突然想起元卿伊最后一句话:阿木是个好姑娘。
他苦笑一声,罢了,这样也好。
皇甫维明大步踏开,可是他也没有看见,他的背后也有一双眼睛。
阿木从黑暗中现身,目光悲切地看着皇甫维明远去的背影。回想着刚才听到的对话,皇甫维明何尝不是一个深情的人?只是这情她不曾拥有罢了。
阿木见元卿伊回来,主动到她的院子等待,没成想等来的却是自己的未婚夫。
阿木不知为何突然不敢面对他,就迅速躲了起来。
靠着回廊的石柱,听见了皇甫维明所有的深情。
元卿伊或许听不懂,但身为一个同样单相思的人,她明白皇甫维明所有的深意。
阿木纠结了一阵,转身敲开了元卿伊的房门。
元卿伊看见来人,有些吃惊,很快就欣喜地把她迎进了门。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元卿伊一边给阿木倒茶,一边笑着问道。
阿木扯了个笑容,低低的回答:“听说你明天就走了,我怕来不及跟你道别,就来看看你。”
元卿伊拉过阿木的手,轻轻拍了拍,说道:“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没关系,等你有机会到京城,我带你玩个够。”
阿木看着元卿伊温暖地眼睛,心底发热,重重地点头。
“对了,我想告诉你一件事。”阿木小心翼翼地开口,看着元卿伊的反应。
元卿伊挑眉,示意她继续说。
阿木咬着唇,闭着眼睛快速说出口:“皇甫维明喜欢你,不是爱!”
阿木久久不敢睁开眼睛,许久,她又带着哭腔补了一句。
“我不想,他连被知道的机会都没有。”
“皇甫他怎么会……”听到阿木的话,元卿伊心中诧异,看着阿木心里也是十分难受。
“阿木,你不要误会。我对皇甫维明绝无半点儿女之情,我知道你对皇甫的心思,你如果还愿意坚持下去,就不要如此轻易放弃,相信总有一天他会看到你的好的。”元卿伊拉起阿木的手,诚恳的建议着,她实在不愿意看到,这对有情人因为误会而不了了之。
“你,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我真的可以?”原本已经绝望的阿木,在元卿伊的鼓励下,再次生出了希望,原本极为隐忍的泪水,此刻喷涌而出,满是期待的看着元卿伊,希望得到肯定的答案。
“当然是真的,我们阿木这么好,有哪个男子见了会不喜欢。”元卿伊顺了顺阿木的头发,温柔的劝慰着。
听到这样的话,阿木忍不住扑到元卿伊怀里,失声痛哭起来,恨不得用泪水,把这段时间的委屈与绝望,都冲得一干二净。
元卿伊耐心的陪着阿木,直到她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卿伊,你说的对,我不该这么轻易的放弃,皇甫维明,我一定会拿下的。”重新燃起斗志的阿木,认真的挥着拳头,一扫之前的萎靡,如果不是红肿的眼眶,倒还真有几分气势。
“这才对嘛,早点回去休息吧。”元卿伊送了阿木离开,才回到房间休息,解决了阿木的事情,她心中的大石头也算放下了,只希望两人日后能修成正果,也好了了她一桩心愿。
第二天一大早,元卿伊一行人便打点好行装准备离开,南疆蛊主和如歌早早便来送行,而迟迟未露面的媚娘,却直到临行之前才姗姗来迟,身后还带着行囊。
“媚娘,你这是要干什么?”媚娘一大早便不见了人影,南疆蛊主本来还以为,媚娘受不了这离别的场面,故意躲开了呢。可是媚娘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又带着行囊,南疆蛊主莫名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如歌也想到了什么,直接接过媚娘的行囊,眨眼间红了眼眶。媚娘昨天晚上非要和她一起住,又跟她叮嘱了些有的没的,她就知道事情不好。
“如……母亲,你别这样。”媚娘想要抢回行囊,却被如歌一个闪身躲了过去,当下也控制不住,泪流满面。
“媚娘,你当真要抛下我们两个吗?”见媚娘去意已决,南疆蛊主虽然没有像这母女两个,哭得不能自已,可心里也不好受。
“你应该也是理解我的,他们虽不是我亲生父母,可对我恩重如山,他们的仇我不能不报。”媚娘咬了咬牙,狠心说道。“我是一定要跟小姐离开的,你们若是觉得我太过狠心,权当没有我这个女儿吧。”
说出这样绝情的话,媚娘心里同样不好受。
养育之恩媚娘不能不顾,可是他又不愿意让自己的亲人,陪着自己冒险,只能说出如此决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