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退下吧。”知晓密信的出处,元卿伊只觉得自己脑子里的思绪极乱,就如同一团乱麻,寻不到线头。
方才新兰拾起密信是也匆匆撇到一眼,隐隐看见什么元家什么北野翰的敏感字眼,知晓密信中的内容不凡,现下见元卿伊纠结,新兰很懂事地不多问,老实退下。
曦王府另一处院落,瘸腿的婉姨娘回到了雪苑后走路带风,哪里还有被摔伤的迹象。
随身的丫鬟似是早就清楚婉姨娘无事,这时候也不露出异色,而是自然而然地松开婉姨娘,跟随其后:“姨娘,方才奴婢见着那新兰偷偷拾起了您掉落的东西。”
“无碍,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淡淡点头,婉姨娘没将丫鬟的提醒放在心上。
只有婉姨娘自己清楚,那东西本就是她故意落下的。
思及纸条上的内容,婉姨娘淡笑,笑得十分寡淡,又十分让人看不清楚究竟是喜是忧。
她若是不故意落下,凭小小的一个新兰又怎可能从她身上拿到东西?
“元卿伊,此事你拒绝不得。”伸手揉了揉疲乏的眼睛,婉姨娘遣退了下人便褪下外衣上床睡了去。
果然如婉姨娘所料,元卿伊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卧房里,坐在床沿上,手中攥着的是新兰从婉姨娘处得来的密信。
告知元卿伊,她祖父及父母死于陈天波之手,陈天波乃北野翰手下,如今化名周姓,为曦王府皇家之事,让元卿伊成为我方除去北野翰的棋子。
寥寥几句,概括的内容却是让元卿伊无法接受。
“难怪当初在墨楼中第一次看见陈天波这个名字总觉得熟悉。”嘀咕一声,元卿伊突然想起来曦王府的管家名为周天波。
苦笑一声,元卿伊将纸条在香炉中烧成灰烬:“这便是你的高明之处吗?”
轩辕霸天当初送来的三名女子,烟姨娘和夕姨娘都已经被解决,唯有这婉姨娘安然至今。
元卿伊从不怀疑婉姨娘不是善茬的事实,只是一直不曾见婉姨娘出手,因而不知婉姨娘的深浅。
如今好不容易等到婉姨娘出手,这一出手便是握住了最薄弱之处,让人明知是个圈套,还是会义无反顾地往下跳。
就这落下的一张小纸条,不论故意与否,都会让她不自觉联想到北野翰身上。
元卿伊不得不佩服婉姨娘的宫心计。
轻叹几声,元卿伊变得心事重重,末了竟是在失神中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入夜。
外头传来消息,今日北野翰在外应付,不能回来用晚膳,怕是要到深夜方能回归。
元卿伊立马生出了心思。
今晚北野翰不在府中,倒是她去查探一二的大好时机。
若是元家之事与北野翰无关,那自然是皆大欢喜,若是同北野翰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狠了心思,元卿伊握拳:若是北野翰是该死她祖父和父母的幕后凶手,她定也不会放过北野翰,哪怕搭上一切。
差不多半年来,元卿伊经常出入北野翰的凌雪阁,差不多也摸清楚了凌雪阁守卫稀松的时刻。
曾着晚膳时间换岗的空缺,元卿伊潜入凌雪阁北野翰的书房内。
这不是元卿伊第一次来北野翰的书房,却是第一次偷偷来北野翰书房。
紧张是必然的。
四下打量了一番,感觉安全后,元卿伊才开始在书房中寻找蛛丝马迹。
但手中的动作不敢太大,动过的东西元卿伊都会小心翼翼地放回原处。
北野翰敏锐,若是动静大了,待他回来时定能发现。
将书房的每一处角落,甚至是花瓶这类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查探了一遍,依旧没有发现关于北野翰残害元家的证据,元卿伊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像是在庆幸此事无北野翰无关。
刚想要离开,惊觉门外有动静传来,元卿伊出门是不可能了,慌乱之下发现唯有靠窗的帘幕后可以藏人。
容不得多想,元卿伊只能移步于帘幕之下。
书房的门被人从外头推开,北野翰一身玄衣从外头走了进来。
有些异常地合上书房的门后径直走向书桌后的椅子上坐下,伸手拾起桌面上摆放的书本的最下面一本,轻轻翻动。
元卿伊所在的帘幕正对着北野翰的书桌,透过帘幕,元卿伊将北野翰从书中抽出两张泛黄的信纸的动作清晰收入眼中。
眼睁睁地看着北野翰就要将那两张信纸扔进香炉里,元卿伊瞳孔微缩,身体身处生出一股怀疑的念头。
有些迫切地想要看到北野翰手中两张信纸上的内容。
许是元卿伊的祈祷起了作用,北野翰刚将信纸扔进香炉里,门口便传来周叔的声音:“王爷。”
北野翰再顾不得香炉中的信纸是否燃烧尽,便是起身出了书房。
听闻北野翰同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