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儒庆……”手中的狼毫笔在手中折断,元卿伊阴沉着脸色。
她当初还在疑惑,好端端的那白斩青瓷瓶怎会不见了,原来是被风儒庆这厮给拿去当了。
“卿伊,你听我给你解释啊。”怂得缩了缩脖子,风儒庆抬眼迅速看了一眼强忍着怒火的元卿伊,怕怕地又掩下眼神,不敢与之对视。
“好,你倒是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我看那瓷瓶精致得很,想来价格不凡便是拿去当了,若是实在对你重要,我这几日再去替你赎回来。”风儒庆刚要脱口而出些什么,似是突然回神过来,话到嘴边就变得有些蹩脚。
元卿伊察言观色,显得这事里头还有些回路,便是没有直接怪罪风儒庆。
只是狠狠地瞪了一眼风儒庆,就开口让此时作罢:“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你将当了的钱交给我即可。”
“好,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了。”连连点头,风儒庆从怀中掏出一把银票,数也没有数便交到元卿伊的手上。
更是让元卿伊觉得此事风儒庆有所隐瞒。
看了一眼在侧的元采儿,元卿伊像是突然明朗了一般,沉默了少许后才是对元采儿出声:“采儿,今日我来时忘了告诉王爷今日不回去用晚膳,你便替我回去一趟,也免得让王爷干等着。”
“是。”元卿伊的理由得当,元采儿并未怀疑,幼稚般挑衅地等了风儒庆一眼便出了厢房。
屋内没了元采儿的身影,元卿伊才再次询问风儒庆:“说吧,事实究竟如何?”
“你都看出来了?”元卿伊能看穿,风儒庆也不惊讶。
他自认为方才的谈话中就已经出现了纰漏,元卿伊不是元采儿那样神经大条,自然是能觉察到不对。
当下风儒庆也不再瞒着:“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半月前我吓了元采儿一道,不料那时她正把玩着那瓷瓶。瓷瓶摔落在地上,没有当场碎裂,但上头已经出现了裂痕。我不过是忧心那丫头因失手碎了你喜欢的东西,心间歉疚,便先一步将瓷瓶拾起来扬言当了。到底是因为我吓了她,所以这瓷瓶毁坏也有我一半的责任。”
敏锐地发觉风儒庆在提到元采儿时无意识流露出来的暖色,元卿伊心中明了。
想着瓷瓶是死物,喜欢也不代表着不能失去。
微微莞尔,元卿伊便换了一个态度:“风儒庆,你可是看上了我家采儿?”
“不,这怎么可能?”
元卿伊一问似乎问到了风儒庆最敏感的地方,下意识便回绝。末了,还十分肯定一般自己点点头:“我怎么会看上那么一个不注重形象,又大咧的女人,你简直是在侮辱我的眼光。”
“当真如此?”
“真。”压下心间升起的异样,风儒庆强忍着心口的钝痛。
厢房之外,欲要推门进来的元采儿顿时失了神魂。
唇角缓缓扬起,勾起一抹苦笑,而后看了看手中的信件,转身离去。
她本是依从元卿伊的命令回曦王府,哪知刚到楼梯口便遇上墨老,帮墨老将迷信送来,正好听到这一袭伤人的话。
捏紧手中的密信,元采儿在询问中寻到墨老的踪影,将密信交由墨老后便是回了曦王府。
墨老只觉元采儿似乎有心思,却也没有多问,亲自将信送往元卿伊所在的厢房。
厢房里元卿伊对上有些认不清楚本心的风儒庆也不知该多说什么,只得吐出一句:“采儿如今不信轩辕。”
风儒庆闻言身形一顿,没有接话。
直到厢房外传来叩门声,墨老的声音传来:“楼主。”
“进来吧。”
在元卿伊的准许下,风儒庆亲自去给墨老开门,而后在墨老进入后则是退出了厢房。
“楼主,这是墨楼这段时间收集的关于元家之事的资料。”将一卷信纸交由元卿伊,墨楼态度恭敬。
反倒是让元卿伊有些不适应,也不急于去看信纸上的内容。
而是有些避讳的出言:“墨老,您无需如此,我不过是一个半路出来的楼主,您怎么说也是墨楼的元老,我还是喜欢当初那个唤我为小友的墨老。”
“使不得,这不合规矩。”墨老在这两个多月对元卿伊也是有了一定的认识,深深折服与元卿伊的本事,如今也是越发尊敬。
几乎已经彻底将元卿伊奉为主子。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知晓一时间劝不了墨老,元卿伊也不急于一时,道了一声之后便换了一个话题发出命令:“如今墨楼的势力日渐壮大,追求速度的同时也莫要忘了根基。宁求寸土忠,不百里虚。嘱咐底下的人选人时莫要滥竽充数,既然要扩大势力,最该注意的还是在我们自己身上。莫要不等外敌来,内里就已经出现了家贼。”
“是,我下去吩咐儒庆亲自操持挑选底下的人这事。”应了元卿伊的吩咐,墨老也是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