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姨娘能言善道,我自愧不如,可是兰姨娘是不是忘了,在伊人苑时可是梅儿在诬陷我呢。况且梅儿埋藏匣木箱子时我和我的人便一直在王爷的身边,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何来机会动手脚?更别说还要将这东西转移到兰姨娘的院子里埋下。”努了努嘴朝着侍卫手中的匣木箱子,元卿伊突然忍不住噗嗤一笑:
“难不成兰姨娘以为我是画本里的神仙,还有分身术不成?在与王爷和众位姨娘待在一起之时,还要分出个身子,偷偷地将装着王府失窃的钱财的匣木箱子挖出再埋到兰姨娘你的院子里。”
轻快的语气像是在开玩笑,又像是在暗讽兰姨娘的蠢。
些许人皆是被元卿伊这玩笑似的的语气弄得轻笑出声,连带着看向兰姨娘之时也附上了淡淡的嘲弄之意。
有些胆子稍大,又同兰姨娘不对付的姨娘则是直接低声讨论起来。
“你说这兰姨娘是不是脑子不好使了,竟是如此诬陷侧王妃。”
“眼看着人赃并获,自然是想踩着侧王妃翻身啊,可惜这里有问题,翻身怕是翻不成了。”
讨论的姨娘说着,还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两人见之低笑一声,又恢复了沉默。
元卿伊看在眼里,不言不语,兰姨娘却是连肺都要气炸了。
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这些个姨娘,从前在她掌管王府中馈之时,纵使心中憋屈无比,也不敢对她有半点不敬。
可如今,不过一时落魄,这些个低贱的人便一个两个都要往她头上踩上一脚。
属实过分。
也正因意识到这一点,兰姨娘的心头就越发的不平衡。
贝齿紧咬,内里的汹涌澎湃好似要破体而出,妄想如毛吮血。
若是管家之权还在她的手中,今日这一切屈辱皆是不存在。
都怪元卿伊,若不是元卿伊,怎会出现今日这种状况?
滔天的恨意泛滥,兰姨娘直勾勾地盯着元卿伊,一动不动,似要用眼光将元卿伊凌迟。
若是目光可以杀人,元卿伊只怕都要死上千百次了。
对上兰姨娘幽冷狠恶的目光,元卿伊不觉心惊胆战,只觉可笑无比。
比兰姨娘此时还要可怖的面部表情,亦或是人她都见过了,兰姨娘又算得了什么?
只是自己心怀不轨妄想陷害别人,反被识破后作茧自缚,如此还要怪到别人头上这一点当真是可笑至极。
“兰姨娘这眼光可真是可怖,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杀了你全家呢,让我好些害怕。”拍了拍胸脯,元卿伊故作出一副被吓到了的模样,那眼底却是不见得有办点儿的惧意。
“你……”兰姨娘恨,又无可奈何。
一个“你”后,兰姨娘盯了元卿伊足足有小半柱香的时间才悠悠地开口:“又有谁知道,这一切的一切会不会是侧王妃和梅儿那贱婢联合演的一出戏?许这东西早就埋进了兰亭居,而今日梅儿之事也不过是为了将火引到兰亭居的导火索。”
“呵,呵呵。”若说先前都是冷笑和故作的笑,这一刻元卿伊则是真的笑,且笑出了声:“我竟是不知兰姨娘会如此看得起我,能未卜先知,在早早的时候就算计好了一切,知晓王爷何时到来,各院姨娘何时到来不成?还是说我伙同王爷以及各院姨娘一同陷害于你。”
元卿伊此话可谓是深意至极,直接将北野翰和各院姨娘都牵扯了进来,让兰姨娘犯了众怒。
见着各院姨娘愤愤的神色,北野翰成功黑了脸,兰姨娘准备好的话不敢再说出口。
只得懊恼自己被元卿伊气慌了神,口头上的话语出现了漏洞。
兰姨娘正是重新组织着语言,元卿伊已然不给她机会再开口:“兰姨娘啊兰姨娘,且不要说上述两种不可能的情况,你为何不想想自身有无被陷害的价值呢?不过一介小小姨娘,既是生得人老珠黄,又不得王爷宠爱,试问我为何要花心思去对付你,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吗?”
元卿伊句句戳心,每落下一个字,兰姨娘的脸色便是白一分。
小小姨娘且不说了,光是人老珠黄四个字都足矣让兰姨娘呕血三升。
她十五岁入曦王府,如今已过七年岁月,年过二十二,相比元卿伊这个二八年华的妙龄来说着实就是人老珠黄。
可气,可恨,但骂又骂不过,打不敢打也就罢了。
若真打起来也是打不过的。
种种憋屈之下,兰姨娘直接扭曲了容颜,胸口钝痛,竟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呕出一口心头血。
这是被元卿伊三言两语给气吐血了!
众人哑然,看了看吐血狼狈的元卿伊又看了看高高在上自恃着高贵冷艳的元卿伊,同时在心头暗下决定。
若非情况使然,她们定不会轻易去招惹元卿伊这个煞星。
不用别人出手,亦是不用挨板子受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