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正是各院姨娘想着梅儿的种种举动,为之骇然之时,候在一旁观望的梅儿觉察到那土坑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更别说是匣木箱子时,整个人如同是收了什么刺激一般,直接扑在土地上,伸出手就开始在土地上刨。
与此同时,人群中还有一人也同梅儿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虽是低声细语,微不可闻,可元卿伊还是清晰地听见了声音传至左耳。
侧头看去,兰姨娘正失神地看向梅儿用手刨土的地方。
元卿伊泛着寒意的微笑显露,瞬间有隐没下去,唯有一个声音在打转:终于所有人都要出来了。
察觉到元卿伊看过来的目光,兰姨娘视线一顿,姣美的面容之上浮现出一抹尴尬。
顿了好几秒钟之后才对元卿伊回以一笑。
心头已经波涛汹涌,一股“元卿伊已经发现了”的念头不由自主攻占心房。
害怕,焦虑顿起,兰姨娘有些慌了。
正当兰姨娘紧张到想主动与元卿伊攀谈时,元卿伊则先一步收回目光,转向北野翰:“王爷,不知此时可否能证明妾身的清白?”
“自然,本王不瞎,此时自然能看出来说谎之人乃是伊人苑中的贱婢。诬陷主子,不仁不义,按王府的规矩理应凌迟五百后五马分尸,不得好死。”点了点头,北野翰在对向元卿伊时少有地多出几分柔和,再到宣布梅儿死刑时又恢复了冷厉。
挖掘着土堆的梅儿听闻,只觉得浑身所有的气力都被抽空了一般,由跪变成了瘫坐。
刨着土堆的动作也悄然停止,口中唯有一句话,自顾喃喃:“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明明虞姨娘说就是在这里,怎么会挖不到?”
梅儿喃喃得小声,就连距离最近的两名侍卫也未曾听清楚梅儿究竟在嘀咕着什么。
反倒是虞姨娘,不知是巧合还是怎的,竟是正好看清了梅儿蠕动出“虞姨娘”这三个字的唇形。
当即吓得一惊,魂魄险些消散。
“王爷,梅儿不忠不义,陷害侧王妃,与其留在此处污了大家的眼,倒不如赶忙了拖下去解决了。”回过神来,虞姨娘直接便向北野翰提议。
她绝不能让梅儿有机会将她给供出来。
如若不然,切莫说她这一生会毁得彻底,只怕是小命都难保。
“拖下去。”一个犯了事的奴婢的命而已,北野翰还不至于放在心上,虞姨娘的提议也正中了北野翰的意思。
也不再纠结,摆了摆手示意将梅儿拖下去。
距离最近的两名侍卫闻言立刻放下手中的工具,一左一右架起梅儿就要拖下去。
陷入呆滞失神的梅儿几乎是在被侍卫架住的一瞬间清醒过来,意味深长地看了有些慌乱的虞姨娘一眼,便径自狂笑起来:“哈哈哈哈,我为了你们这些主子的事劳心劳力不说,如今还要替人背上黑锅,坏一世清明,老天不公,老天不公啊。”
狂啸一声,梅儿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竟是挣来了两名侍卫的束缚。
回首掏出其中一名侍卫腰间的佩剑,以最快的速度远离那欲要再次擒拿的侍卫后将剑架在脖颈上。
不再犹豫,随着手上的动作,一道血线飞溅而出,正好喷洒在距离最近的虞姨娘的脸上。
原本画着精致妆容的脸蛋如今被血染成了红色,不再现其精致,而是丑如恶鬼。
失去支撑而倒在地上的梅儿见此,心满意足地合上了眼。
“啊……我的脸,我的脸,贱婢,你竟敢如此对我。”虞姨娘后知后觉,抬手抚摸了一把脸蛋,发觉黏腻浓稠的触感时脑子里的神经再也绷不住,尖叫出声。
尖锐的声音几乎能刺穿人的耳膜。
各院姨娘当着北野翰和元卿伊的面不好发作,可北野翰和元卿伊则是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嫌弃尽显。
两人不管是动作还是神态皆是如出一辙。
虞姨娘见此更是气得吐血。
王爷看到了她丑陋的一面,露出那样的神情,只怕日后都不会再将心思放在她身上了。
而一切都怪地上这死了的贱婢。
死了便死了吧,为何在死之前还在拖累她?
越想虞姨娘便越是觉得心中不平,冲动之下直接大步上前而来,将梅儿抹脖子后掉落在地上的长剑拾起。
而后毫不客气地在死去的梅儿身上捅出了好几个血窟窿,边捅边是抱怨不满:“你这个贱婢,最下等的货色,为何你死了还要毁了我?如今我这副鬼样子落入王爷眼中,他定不会在倾心于我,往后余生,我便会孤独终老。而这一切皆是因为你这个贱婢,为何要用你肮脏的血溅在我的脸上。”
抱怨着,虞姨娘的恨意不减反增,提起剑就要去砍断梅儿的四肢。
眼瞳充血,如同发狂的魔鬼,令人看了只觉得害怕。
胆小的姨娘晓得北野翰的规矩,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