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屋内,管家朝元卿伊鞠了一躬,方才缓缓开口:“回禀侧王妃,数据已经核对完毕,今日老奴前来便是来告知侧王妃一声,若是无误,明日便可以核对库房账目,后日便可以开始支取银两制作新衣。”
王府的库房每年这个时候都要清点一遍的事元卿伊从兰姨娘手上接管管家之权的时候也曾听兰姨娘提了两句。
此时管家再说,元卿伊也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妥。
接过管家手中记录的本子,上下扫视了几眼后便将其还了回去:“管家做事我很是放心,新衣便按照这本子上所记载的尺寸制作。至于银钱,明日库房点清楚账目后管家自行支取即可。”
“是。”
管家来找元卿伊也不过是走个程序,现在得了元卿伊的准许也不再多待,道了一声便离了去。
今日无事,冬日又让人显得慵懒。
元卿伊一整日除了吃饭,其他时间要么便是倚在软榻上看书,要么便是钻进被窝里睡觉。
一日便是这么过了。
夜十分宁静,静得出奇,更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元卿伊一觉睡到了第二日巳时才悠悠转醒,见天色有些晚了,不由得有些懊恼。
昨日派去前院打听的丫鬟告知昨日皇甫维明前来王府,留宿在凌雪阁后边的院子里。
她本是想着今日早些起身,去请皇甫维明指点一招半式,没曾想到竟会因为贪睡而错过了练武的最佳时间。
“这万恶的冬日,连起床都显得困难。”撇了撇嘴,元卿伊小声抱怨。
正是被正在帮元卿伊挽发的新兰听见,不由得轻笑一声:“分明就是侧王妃越来越懒了,竟也学会怪在天气上,当真是又惹人欢笑又觉得可爱。”
笑着说完,新兰觉察周边有些静,静得发慌,这才惊觉自己说了些什么。
一张小脸泛白,有些无措地看着元卿伊:“侧王妃,奴婢知错了,奴婢不该说实话……呸……不是,奴婢的意思是奴婢说错了话,无意将侧王妃的赖皮说了出来。啊,也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奴婢……”
说来说去,新兰越描越黑,道了最后干脆不说了,直接跪在地上小心讨好:“侧王妃您罚奴婢吧,但是只要不是背诵兵书和治国安邦的理论之类的,奴婢都欣然接受。”
提及背诵兵书和一些治国安邦的伦理,新兰忍不住抖了抖。
天知道当初她因为大胆在众下人面前调侃了侧王妃一句,便是被侧王妃勒令背诵《孙子兵法》。
她一个粗使丫鬟,哪里对那些个兵法感兴趣啊。
那段时间简直是人生最痛苦的时光。
再想起来,新兰赶忙了强调一句:“侧王妃,要不然您罚奴婢洗衣服吧,刷恭桶也行,就是不要让奴婢再背书。”尤为是那些兵法和大道理的书。
紧张,新兰看着似笑非笑的元卿伊是真的紧张。
心间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元卿伊下一句便是:“我的贴身丫鬟怎么能干那些粗活呢,这次就不被兵书了,去背诵东璃国开国圣上编撰的治国理论吧。”
新兰:“……”还不如背兵书呢。
哭丧着脸,新兰老老实实退了下去,找书背去了。
待新兰走后,元卿伊才释放出强撑着的笑。
新兰有的时候真的是可爱得紧。
“侧王妃,有的时候奴婢真的是有些同情新兰了。”见元卿伊笑得欢快,白芷上前来继续为元卿伊挽发,斗胆开口。
迎来的便是元卿伊一声上扬的:“嗯~是吗?”
白芷,卒。
“不是,当然不是,新兰调侃侧王妃理应受罚。”咬了咬唇,白芷有些暗恼。
她这是说的什么话。
忘了上次侧王妃罚她扎马步的事了吗?嘴欠。
沉默,不再开口,快速替元卿伊挽好了发,白芷赶忙了退至一侧,努力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唯一的期盼便是元卿伊不要因为一句话而罚她去扎马步。
简直太痛苦了。
新兰和白芷,一个受罚,一个怂了,春香就很不敢随意说话,就怕触了元卿伊心间不愿意承认的点子。
毕竟她们的侧王妃罚人的方式自成一派,不打不骂,偏生就让你去做最不擅长或是最讨厌的事,痛苦不堪。
“好了,今日不同你们二人计较。”见着白芷和春香怂成两团的模样,元卿伊更是觉得好像,道了一声:“不用跟着了,我就在王府转转。”后便直接往皇甫维明所在的院子里而去。
元卿伊赶到时,皇甫维明早已经收了剑,并换了一身衣裳准备去书房同北野翰商议事宜。
见元卿伊突然而来,讶异了片刻便是回过神来,有些不太高兴:“若真是想要学武,不论春夏秋冬都不该懒惰。如若做不到,侧王妃以后也无需再来此处,我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