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不见,新兰也搀扶着元卿伊往房门处走去。
远处已经传来隐隐约约的脚步声的凌乱,元卿伊掩下眼帘,靠在新兰身上,不由得轻咳了几声:“咳咳……新兰,我们莫要再耽搁了,我这身子也不打紧。”
“侧王妃,您都这样了,还想着各院姨娘们,可她们未必会承情。”知晓元卿伊是在演戏,新兰也把声音放大了几分。
以白芷为首的人刚走到门外,便清楚地听闻门后传来的对话。
脸有些烫。
欲要推门的手微微一顿,白芷背对着所有人勾了勾唇角。
侧王妃回来了,她一颗提起来的心总算是落了地。
想着,白芷也不再犹豫,直接轻推开了门。
门里门外,众人相对,本还在怀疑定要抓住元卿伊错处的人顿时便变了脸色。
也说不清楚是失望还是吃惊,亦是两种皆有吧。
“妾身参见侧王妃。”诧异过后,各院的姨娘们第一反应便是福身行礼。
“起来吧,今日实在是不好意思,身体有些不行,耽误诸位姨娘的时间了。”强撑着从新兰的身上站正身子,元卿伊的语气可谓是虚弱。
再配上毫无血色的脸色,当真就像是那病入膏肓的病美人。
让不少想借机找不痛快的人顿时歇了心思,不过看着元卿伊的眼光中依旧带着考究。
但是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见众人纠结着又没有一人站出来指点,夕姨娘一颗心着急。
她可不想就这样放过元卿伊。
斟酌之下,夕姨娘干脆自行开口询问:“侧王妃,既然您是病了,大可以让人通传一声,取消了今日的请安便是,又何必强撑着,一定要到前厅来,不仅让诸位姐妹们等了许久,且还让我等误以为侧王妃真如传言所说的那样……”不在伊人苑中。
最后几个字并未出口,可那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在场人皆懂。
看似无意的询问在在场人中心落下一击,让不少歇了心思的人又活络起来,连带着看向元卿伊的眼光都带着怀疑的巡视。
仿佛要将元卿伊给看出个洞来。
对这些看过来的视线仿若未闻,元卿伊无力微掩的眼不动声色地扫了正是“无辜”的夕姨娘一眼,闪过厉色。
这夕姨娘倒是个会蛊惑人心的绝色。
三两句话,便能让人一边倒。
不过……她元卿伊也不是吃素的。
“夕姨娘此言何意,实在怪罪于我吗?”眉头一竖,元卿伊厉色尽显。
纵使是苍白的面色也掩盖不住元卿伊与之具来的上位者姿态。
夕姨娘直接是在元卿伊突变的气势下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就算妾身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说侧王妃的不是,更别谈什么怪罪了。”
眼中含泪,我见犹怜,便给予人一种元卿伊将夕姨娘欺负了的错觉。
若是有男人在场,只怕是要出声指责元卿伊的凶恶了。
“呵,倒是有些觉悟。”冷哼一声,元卿伊也不让夕姨娘从地上站起来,反而是扫视了一下从前厅一道而来的各院姨娘,顿了少许才不客气地开口:“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初一十五乃是请安日自然不能说不请便不请。即使我今日身体不适,只要我这半个当家人不容许你们离开,就算是等到天黑,你们也不能踏出伊人苑半步,这便是规矩。更何况我可有怠慢你们,茶水糕点哪样不是上了最好的?亦或是白芷未曾告知你们我身体不适,需要迟来?反倒是你们,区区三刻钟时间都等不了,急着回自己院子里做甚,是王爷翻了你们的牌吗?”
一席话恩威并施,将在场的姨娘堵的哑口无言。
尤为是跪在地上的夕姨娘,脸色早变成了铁青,一双手紧紧攥着拳头,再多的不甘也只能隐忍。
元卿伊是高高在上的侧王妃,而她只是低贱到尘埃里的妾室,所以不论元卿伊迟来或者不迟来,重病还是康健,她都不能有任何意见。
且白芷也确实让人上了茶水糕点招待,更告知元卿伊的情况。
是她们自己不信,非要闹过来罢了。
“侧王妃说的是,是妾身不明事理。”压下眼底的不甘和愤恨,夕姨娘又朝元卿伊赔了个不是。
只是那瞳孔深处的暗流,无不是在宣誓着她的真实想法:容元卿伊再蹦跶两日,待她得了北野翰的心,再按照轩辕霸天的指示除了北野翰。届时她一蹴而就,成为轩辕霸天的枕边人,还怕整治不了区区一个元卿伊?
幻想着美好未来,夕姨娘的语气也故作得很是诚恳。
夕姨娘都已经低三下四,元卿伊也没有紧抓不放之理。
不管怎么说,此时也是她忘了时间,忘了日子在先。
当下也缓和了态度,微微颔首:“好了,起来吧,今日不罚你,日后莫要再如此冲动了,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