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北野翰的不悦,上回在元卿伊哪里吃过苦头的贵姨娘借题发挥:“侧王妃姐姐也真是的,今日这样的大日子她也要懒床,都不来送送王爷。”
贵姨娘本就挤到了前面,小小的抱怨之声轻而易举就传入北野翰的耳中。
惹得北野翰侧目看了贵姨娘一眼。
贵姨娘不懂其中的深意,连忙摆出自认为最美的姿态,对北野翰嫣然一笑:“贱妾多嘴了,不敢在王爷面前揭姐姐的短。”
明明是在自省,偏偏让人听出了贵姨娘是在向北野翰告状。
思及元卿伊当初责罚过贵姨娘,众人也猜出了贵姨娘是在伺机报复,个个沉默,观察北野翰的反应。
“你的意思是侧妃经常懒床?”北野翰挑眉,看着贵姨娘的眼光不动。
压力袭来,贵姨娘心理防线差点崩塌,牵强地扯了扯唇角,点头:“贱妾本不该说,可王爷既然问了,贱妾不敢隐瞒。”
意思便是承认了方才所说的话。
北野翰不语,众人摸不清楚北野翰心头的想法,低着头的贵姨娘亦是没有看到北野翰眼中毫不留情的排斥。
元卿伊在下人引路下刚步入前厅就观看了这么一出好戏,沉默至此时才悠悠出声:“我倒是不知梳妆打扮的时间竟成了贵姨娘说的懒床,况且若是我没记错的话约好的午时三刻还未到吧。”
眼光下沉,元卿伊绝不承认她经常懒床,至少在这里绝不承认。
“妾身见过王爷。”嘲讽了贵姨娘一声,元卿伊不再理会,越过众人走到北野翰的身边服了服身,算是行礼。
“免了。”出声免了元卿伊的礼数,淡紫色的身影,精致的妆容撞入眼中,北野翰心头划过一抹诧异。
今日的元卿伊真美!如同妖孽,摄人心魄。
众人在北野翰的声音中从元卿伊的突然出现中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元卿伊着一身淡紫色宫装,和北野翰的紫袍极像璧人款,心中吃味。
与此同时也暗自猜测,元卿伊莫不是要同北野翰一同入宫?
“见过侧王妃。”纵使众人心中千回百转也不忘了给元卿伊行礼。
站立在北野翰的身侧,元卿伊回过身睨了众人一眼,视线定格在贵姨娘身上:“都免了吧。”
“谢侧王妃。”
贵姨娘一起身便对上元卿伊似笑非笑的眼神,顿时吓得魂不附体,连忙开口:“原来侧王妃姐姐是在梳妆,贱妾未弄清楚情况便胡言乱语是贱妾的不是,贱妾在此给姐姐赔不是了。”
被教训过一次的贵姨娘俨然变得聪明了许多,知晓此时不能同元卿伊对上,一番赔礼道歉说得也算得上是真挚。
“嗯,今日我要同王爷入宫,没有时间治罪与你,此次便免了,若是日后还发现你这般污蔑于我,我可不会再手下留情。”元卿伊也不怕在北野翰身边失了温柔的形象,直接警告贵姨娘。
吓得贵姨娘心惊胆战,脸色煞白:“贱妾再也不敢了,谢侧王妃不处罚之恩。”
其他人在惊讶元卿伊不顾形象的同时更是被其话中透露出来的信息惊呆了。
要知道她们入府这么多年来,宫宴都有了十几回,她们虽是妾室,但王府中无妻室,她们该有机会入宫,却一回也没有去过。可元卿伊这才入门多久,便能同北野翰入宫赴宴。
这让她们如何能不吃惊,如何能不嫉妒。
“走吧。”觉着元卿伊该说的话已经说得差不多了,北野翰出声催促。
打心眼里,他一刻都不想在这个女人环绕的地方多待。
“好。”点点头,元卿伊跟随北野翰身后。
两人一同出了曦王府的大门,一前一后上了马车。
再也不见马车的影子,送行的众姨娘才将憋着的妒意释放出来,对着马车离开的方向搅碎了手中的锦帕,恨不得陪北野翰坐在马车中的人是自己。
曦王府在城南,距离城中的皇城有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马车一路驶了半个时辰方才停下:“王爷,到玄武门了。”
“嗯。”北野翰应了一声,车夫便从外面掀开了车帘。
北野翰率先从马车上下去,而后站在马车旁等待元卿伊下来。
元卿伊自是不敢耽搁,继北野翰之后跳下马车。
早就被安排候在宫门口的太监一见北野翰的马车时便迎了过来,这时正好到两人的面前:“摄政王,摄政王侧王妃,请随小的来。”
说完便率先伏着身子在前面领路。
皇宫很大,亦是富丽堂皇,元卿伊只淡淡看了一眼,心中便不由自主跳出了两个字:牢笼。
人心的牢笼,女人的牢笼,权利的牢笼,感情的牢笼……
各种各样的牢笼都可以以皇宫来当做招牌。
对于皇宫,元卿伊没有向往,有的只是排斥。
北野翰无意间侧目,正好将元卿伊眼中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