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玮去拉他的胳膊,柔若无骨,“不是啊,现在这不是唯一的办法嘛。”
她知道赵塬心软,主动靠在他肩膀上,“我爸跟你家也不会真的闹掰,他只是现在正在关键期,我肯定是没法嫁给你了,只能找别的机会跟你在一起。”
车里一时静默。
赵塬撩了把头发,哼笑,“之前我还挤兑闻磊,跟陈麦说他上不得台面,原来我才是那个需要藏起来的啊。”
小时候得藏在村里,长大了藏在厂里,现在要藏在严玮和闻磊中间。
好啊,真好。
严玮看他语气有松动,抱得紧了点,“你跟那陈麦,怎么样啊?”
“不怎么样,人俩感情好得很。”赵塬垂着头,“她瞧不上我。”
严玮掰着他的下巴,“怎么会呢,赵塬哥哥最好了,你大学的时候迷惑了多少小女生啊。”
“她不一样。”
“哪不一样?”严玮不高兴了,甩开他的手,“我看她也就一般。”
赵塬答不上来,陈麦跟严玮这样的小女生不一样。
楼前雨中那个眼神莫名让人恼火,在他身体里横行。
他拉过严玮搂住,狠狠吸吮她的唇肉,含糊不清警告她,“玮玮,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但你不能耍我。”
……
大刘抬客宴上没请多少人,都是要好的同事和很多年的好朋友。
陈麦怕红头发太招眼,戴了帽子跟闻磊坐在角落。
当地的规矩,准新郎抬客的时候要被朋友们刁难,趴在长凳上等人挨个儿抽皮带。
陈麦听着那声音直龇牙,扯着闻磊的手,“你也会被这样打吗?”
闻磊刚跟小车喝完一杯,嘴唇虚虚贴着她的耳垂,“你看他们谁敢。”
离得近,声音倒没压着。
桌上有人听过去了,冲这边嚷嚷,“磊哥,不是敢不敢,打得越狠越有人爱!保证朋友不散伙!”
小车也在一旁笑着搭腔,“陈麦,到时候你可不能拦啊,别结了婚破坏我们兄弟感情。”
陈麦不经唬,以为真有这说法,直点头。
闻磊看着她那乖巧的样子,一时心软成水,拉过她的手按在膝上,“怎么搞得你同意嫁了一样。”
陈麦从眼角斜他,“想的美。”
闻磊去勾她的下巴,笑得一脸不值钱。
没几天了,下周一去新单位,走完流程之后就能正儿八经问问姑娘愿不愿意了。
那个毛坯房里已经布置好了,专门找了一家工作室。
鲜花,气球,礼物。
戒指让小车拿着,他怕到时候紧张忘了搁在哪。
是真紧张啊。
宴席在一家酒楼里,大刘定的时候只剩最大的这个厅了。
酒楼在中间隔了道屏风,一厅接了两家客人。
吃到一半,大刘轮番敬酒,轮到陈麦这桌时,旁边的屏风被人推开一条缝。
“陈麦,这么巧啊。”
闻磊听到动静侧头,是赵塬。
桌上的人都变了脸色。
他们都知道赵塬和闻磊的恩怨,不过除了小车,其余人不知道他们后来的事情。
小车撂下杯子,“这酒楼服务员真不会办事儿!”
赵塬根本不听别人的冷嘲热讽,视线只在陈麦身上。
闻磊把陈麦换到他的位置,挨着屏风坐下。
两个男人一左一右,中间只有条缝。
赵塬靠着椅背翻菜单,眼尾上挑,“磊子,别一见着我就如临大敌行不行,我今儿也是跟家里来吃饭的。”
闻磊略倾过头扫了一眼,确实是赵之伟一大家子,申静抱着个小男孩坐在侧主位,剩下的估计是亲戚。
赵塬弹着菜单,越过他去看陈麦,语调玩味,“我后妈小孩过生日,是真巧,不是跟踪。”
大喜的日子,闻磊不想闹太大,压低声音,“赵塬,上次说过的忘了是吧?”
赵塬手里甩着打火机,低下头就能看到陈麦的裙摆。
黑色。
象征禁忌的颜色。
他盯着裙摆下那截纤细的脚踝骨,轻声说:“没忘,但我真不动她。”
裙摆被提上去,小腿匀称又白皙。
他眼底倏地一深,继续说:“我不是为了动她,我是为了追她。”
闻磊扭头的动作缓慢而僵硬,旋即好笑地摇摇头。
“赵塬。”他像是在对一个叛逆小孩说话,“你真是没出息啊。”
“怎么说?”
“又是严玮让你来的吧。”
赵塬撇了撇嘴,随意扔下一句,“怎么就不能是我自己喜欢她呢?也或者是我就喜欢跟你抢人玩。”
闻磊不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