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语。
“陛下,我喊住驸马不要让他动手,可他不听我的,他连太子手书都不愿意看,还说什么太子受尔等蒙蔽,臣,臣才搬出这话来制止他。”
“朕就问你,是否当众说了这话?”
“臣,臣说了。”
章善彷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既然皇帝知道,那他没有完完全全的照实说,已经有了过错。
“杖一百。”
朱元璋吩咐了一句,自是有人拉着章善出去了,开始打板子。
啪啪。
木板子一下一下的打在章善的身上,惨叫声都传到大殿内。
朱元璋这才开口道:“胡相,咱的女婿当街杀了琉球使者这件事,你看看要怎么办?”
听着外面传来的惨叫声,胡惟庸也是心里发颤。
一百杖打下去,章善他还没有没有命活都是个问题呢!
胡惟庸一时间没了主意,随即躬身道:“陛下,驸马乃是天子的女婿,旁人不得随意问审,如何判罚,还需陛下定夺。”
朱元璋摸着胡须沉思起来,又看向朱标。
朱标只能硬着头皮道:“父皇,妹夫他身为江宁县典史,辖区内出了人命案子,破案之后抓捕凶手归案,还百姓一个公道,说到底,也并无过错。”
“标儿说的在理,朕的女婿他公正执法,与琉球国使者并无私仇,若不是琉球国使者随意杀了我大明两条人命,叫他赔命也说的过去。
反正人死都死了,朕今天就判了一起糊涂案,再判一起也说的过去。”
朱标躬身,不再多说什么。
“胡相,你觉得呢?”
早上几人为琉球国使者开罪,朱元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听了他们的劝谏,放了琉球国使者,结果中午他就被王布犁砍死,下午朱元璋对于这件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轻轻掠过。
殿外的击打声停下来了,侍卫进了大殿禀报。
说礼部尚书挨不住仗刑。
嘎嘣死了!
胡惟庸脸色又变了变。
果然老龙家的子嗣,是谁也不能动,除非他自己个想动。
饶是生性冷酷的陈宁也被吓了一跳,这可是堂堂三品大员礼部尚书,就这么被打死在大殿外。
涂节已经开始控制不住颤抖了。
胡惟庸见坐在皇帝宝座上的朱元璋还在等着他的回答,立即开口道:“陛下,臣认为太子说的有道理。”
“太子一向仁慈,我想要听听你的建议。”
胡惟庸也知道袁凯因为两头回答,让朱元璋不满意,直接给“逼疯了”,他强撑着道:
“当街杀人影响过大,臣建议还是要罚俸三个月,以此来让驸马都尉受到警示。”
“罚俸,是个好主意。”
朱元璋微微颔首,便叫中书省写一个罚俸的奏章来,审批过后发给吏部。
胡惟庸等人出了大殿,瞧见已经被打死的礼部尚书章善,皆是后背发凉。
他是自己找死,敢说那话,还差点连累咱。
胡惟庸一甩衣袖,看不都看章善的尸体,便回去办公了。
朱标见几个人走了之后,又听着朱元璋给他耳提面命的说着一些帝王术的法子,让他今后找机会自己多加验证一二,方能得心应手。
皇帝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什么三品大员,说打死你就立即打死你,用不着结结实实的让你挨上一百杖。
一般而言,帝王的个人利益最大化同帝国利益最大化有时候并不是完全一致的。
皇帝是终身在位制度。
他可以把自己胡作非为的代价和风险转嫁给整个帝国和后代子孙。
但反过来,精心维护帝国秩序所带来的利益,却有相当大的比例是属于帝国秩序各个方面的受益者,而辛劳是完全属于自己的。
朱元璋属实是把正反面都给占了的少有者。
故而历史上的暴君、昏君和庸君占据了很大的篇幅,明君却廖若晨星。
相对于有限的廉洁官员,以权谋私的衙门和官吏才占据了大多数。
大明需要承担官吏代理制度的弊病,因为一家一姓是无法掌控天下的,他需要牧羊犬的。
只不过官吏与百姓之间的关系更加脆弱,他们这些代替天子牧羊的官吏,是受雇用放牧人家的羊群的,他们比贵族集团更加不关心百姓的死活。
反正天下又不是我家的,故而很多当官的都不在乎屁民的死活。
就像永安村被杀的一对新婚夫妻一样,没有人在乎他们的死活。
再加上小农经济自给自足水平高,只要不被逼到一定的份上,百姓都是能容忍贪官污吏的敲诈勒索的。
两千多年的历史上,各个帝国一直都在继承前朝的制度并且不断的补bu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