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2 / 3)

,簪子垂于袖口,她咬了咬牙,却仍不愿松了它唯一能凭借之物。

褚瑀身侧的内侍给这王朝的储君撑着伞,他看上去仍是温润如常,在看向垂在虞秐升身后的褚珩时,褚瑀微微皱了皱眉。

虞秐升却是下意识将褚珩又往身后藏了藏,抬头对上褚瑀。

褚瑀注意到虞秐升的态度,他神色里柔和下来。

“二娘,你带十三郎回去。”

虞秐升眯了眯眼睛,她微微侧头,她对他的话报以怀疑,即使眼前这人,是她请来的人。

“请二娘信我一回,此事交由我来解决。”褚瑀还觉得不够,又补充道,“若是出了任何事,便都由我担着。”

褚瑀看了眼褚珩,微叹了口气。

“十三郎毕竟是我的弟弟。”

虞秐升握着簪子的手松了一些,她收了口气。

周身气力终支撑不下去,簪子叮当——

坠入雨水中。

“来人。”褚瑀唤了身后人一声,“带淮王回去。”

才出宫门,褚珩躺在车厢内,他身子发烫得厉害,不知是不是淋雨过久了,连呼吸都变得微弱。

马车外有嘈杂马蹄声将车厢重重围住,虞秐升掀开车巾,隔着雨幕,甲胄显目,见一众着戎服武将对着她叉手,为首的男子身形魁梧,神情凝重,虞秐升瞥见男子着的缺胯袄子上落有对豸,对豸是金吾卫图腾,想来这男子是金吾卫大将郭元琼:”娘子,殿下他究竟如何了?”

虞秐升回头看了眼褚珩,她出了车厢,将车巾放下,面对着这些武将额首。

“殿下无事,只需回府静养。”虞秐升道。

她淋雨许久,衣衫也湿了大半,但神情仍旧矜冷淡然,在这些人面前,她不能表现得过于紧张。

褚珩因军功受朝中武将支持,这位金吾卫大将军郭元琼昔日也曾在安西从军,因而自也倾向褚珩一方,只是她偶听闻,这位大将军威仪勇猛,却是缺一些对朝堂上的仔细掂量,需有绳索牵引而不至犯错。

“诸位将军今日是不用衙署当值,这是都要进宫么?”她瞧着他们所去方向,轻声问道。

“回娘子,望县事出有因,殿下一心为军户,我等定这是上劄为殿下和军户求情。”郭元琼许是意识到她是褚珩妻子,态度倒是极为恭敬。

“诸公这些劄子上去,难道还要置殿下于不义之地么。”虞秐升冷冷回绝道。

此声倒是让诸多武将皆浑身一颤,互看一眼神情不解。

“娘子所言何意,我等自都是……”郭元琼有些急,他觉得此刻眼前这女子看着便厌烦起来。

“我知晓诸公苦心,可诸公首先应是大陈的朝臣,是圣人的国之栋梁,”虞秐升道,“今日殿下此劫,非因只是殿下替军户求情而触怒龙颜,更是与殿下一同求情的那些劄子。”

“我知晓诸公是出于好心,但是在他人眼中却非如此,结党营私,是为大忌,诸公且明白?”虞秐升道。

她不能说得太明白,如今还未出宫她还是要做好完全准备。

郭元琼神色一僵,恍然明白起来。

后退几步,对着虞秐升俯身一拜。

“多谢娘子指点,是我等鲁莽了。”

“多谢诸公体恤。”虞秐升叉手,帘巾一掀,虞秐升踏步进了马车。

“娘子,殿下没事吧。”马车外琥珀急急出声,和密集的雨声一同而至。

她许是跑得疾了些,还带着重重粗气。

车壁上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随着车厢起伏晃动。

“琥珀,多谢你去得及时。”微弱油灯照着少年人面,薄薄的一点光也透不进这苍白里去。

“娘子,这是奴应当的。”琥珀贴着车巾道。

“今日我又欠了六娘一次,”虞秐升将被角掖了掖,她道,“六娘最近身子可好些了?”

“回娘子,奴瞧着太子妃殿下精神比之前好了许多,想来是身子好些了,梓桑说太子妃最近常替东宫中奴婢瞧一些病症,也不只是一味的伤怀了。”琥珀道。

琥珀压低声音道:“娘子当日说得话,许是太子妃也有听进去。”

虞秐升了然,原身记忆里,秦稚闺中时便喜研岐黄之术,博阳秦氏为其还特意着她拜太白山见素子为师,只是自后嫁入东宫便再无施展之地,渐渐连她自己都忘了。

虞秐升与秦稚常有相见,便从心宽慰她可寻自己所喜之事掩去所忧,不想她竟寻回了自己旧日手艺,倒也是好事。

虞秐升从心底里为这个女子感到高兴。

“阿九。”琥珀声音远了些,想来是阿九回来了。

车巾掀开时透出了水汽,阿九对着虞秐升叉手,待瞧清楚了躺在车厢里的褚珩时,阿九的脸色一白,眼眶已然泛泪。

“如何。”虞秐升镇定问道。

“如娘子所料,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