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决定效仿这一做法,编写一本类似的笔记。
至于如何把笔记交给研究所,他打算到时候随机应变。现在最重要的是利用这几天的空闲时间来完成这件事。为了减少麻烦,他决定用英文来写,这样既能避免直接关联到自己,还能提升自己的英语水平,一举两得。
于是,苏晨立刻找来一个新的笔记本和一支钢笔,开始撰写他的笔记。尽管笔记中的大部分内容来源于他在前世通过多年科学研究积累的经验,但他并不觉得把这些知识整理成册有什么不妥。
当这本笔记在八十年代初的华夏面世时,无疑会被视为一部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专业著作,可能会像《马祖枫笔记》一样被标注为“绝密“。它不仅会促进华夏在雷达技术上的进步,还会大幅减少研发过程中的错误和时间消耗。
可惜的是,这部巨著却不能署上作者的名字。
苏晨咂摸着嘴,叹了口气,然后继续奋笔疾书,将脑海中积累的知识和经验转化为一页页的文字、公式和图表。
无论别人怎么称呼它,我心中这本书就叫《苏晨笔记》。
他想着,借着昏暗的灯光,不停地写着。
这一夜,他彻夜未眠。同样无法入睡的还有送走了郭、谭师徒二人的马祖枫。
尽管苏晨非常年轻,外表也不像是个有钱人,但从郭伟强对他的尊重和他的言谈举止来看,马祖枫意识到这不是一个只会空谈的人。
再仔细回想他们之间的对话,马祖枫惊讶地发现,整个交流像是经过精心设计,一步步有条不紊地展开。
因此,这个叫苏晨的年轻人显然是有所准备而来。
然而,这个不论怎么问都不愿透露任何信息的年轻人,到底有什么打算呢?
他真的能帮助自己实现心中的梦想吗?
马祖枫在心中设想了各种可能性,但又一一否定了。或许就像那年轻人所说,先去英国休养一段时间,并顺便见见那些老朋友和老对手,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他默默地自我安慰了一番,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位少年清澈、坚定的眼神。
这真是让人甘愿沉浸的眼神,他想。最终,在这个闷热夏夜渐变柔和的晨光中,他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
7月中旬的缅甸,炎热难耐,即便是靠近海边的阳光也一样燥热。
王南木与前来送行的使馆工作人员一一握手告别,又深情地望了一眼晨光中的这座繁华城市,然后紧紧提着随身的小包,静静地转身,独自一人步入了机场的安检口。
终究还是得离开了,她心想。在这里的一个多月,充满了紧张、刺激和无数值得回忆的时刻。
那个瘸腿的老头子,居然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只经过短暂培训、毫无实战经验的自己,显然他是别有用心的。这一点,从她一到缅甸看到保护对象的照片时就明白了。
但自己也不是省油的灯,读过的那些侦探小说可不是白看的。
可是,当得知要保护的人是他时,心中为何会涌起一丝微妙的喜悦?
那把留在当地、由牟武官保管的ppk手枪,以及那辆由苏晨花费高昂运费运回香港的保时捷911,自己还能再见它们吗?
恐怕,是不太可能了吧。
既然那天雷涛已经把事情说开了,可那个小伙子除了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外,没有任何反应。看来,这可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或是空想罢了。
既然如此,就让这一切随风而去吧。既然没发生什么,自然也就无从谈起结束。这只是一场她青春时期偶尔编织的美好梦罢了。
甚至连那件她小心翼翼叠好,藏在行李箱底的衣服——那小子曾戏称为“战袍“的衣服——恐怕也不会有机会重见天日了。
她擦去脸上的泪痕,看着窗外逐渐缩小的城市轮廓,缓缓闭上了眼睛。
……
“小晨的意思是想借助六爷您,或者说是我们‘甬港会’的力量,在香港创办一家航空公司吗?”包钰刚问道。
“根据他给我的信息,他的确是这个打算。”邵毅夫答道。
包钰刚皱眉思索了一阵,然后说道:“理论上讲,这并非不可行。我从事的是海运业,但从最近一两年的业务量来看,大陆与外界的贸易量增长迅速。既然海运如此,航空运输想必也是如此。因此,仅从市场需求来看,这项业务是有前景的。老曹,你怎么看?我们几个人中,你对大陆的情况最为了解。”
这次会谈依旧在邵毅夫家的书房进行,但显然,并非所有人都有资格参与讨论这么重要的议题。实际上,“甬港会“中的几位大佬中,也只有少数几人对此事表现出兴趣。
曹光标没有立即回应包钰刚的问题,而是先端起茶杯品尝了一口,回味了一会儿后才说:“厉叔,自从喝了那小子泡的茶后,再喝您泡的,总觉得少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