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郭教授讲完，苏晨沉思半晌，皱眉总结：“郭教授，我坦白说，您讲的大部分我都没听懂，不过，我这样理解对不对？

实验有进展，但不大，主要原因在于材料实验虽遵循科学规律，但偶然性极大，需要大量试错实验，因此需投入大量人力和时间，所以您担心跟不上我的时间表，对吗？”

郭教授答道：“苏晨，你这样理解虽不全面，但大致正确。”

苏晨转向李伟：“李伟，你们班有多少同学？下学期应该没课了吧？都在准备毕业设计吧？”

李伟愣了愣，答道：“我们是小专业，全班只有二十七人。大四下学期通常没课，主要就是毕业设计和论文答辩。”

郭教授插话：“苏晨，你的意思是？”

苏晨笑道：“在我看来，试错中的运气，就是个概率问题。我刚才听您说的，虽然专业知识我不懂，但我发现很多工作并不需要高深知识就能做。

而且，毕业生们也要做毕业设计，不如您利用职权，将研究方向分解成多个成分、制备方法的子课题，分配给学生作为毕业设计，再让中青年老师指导，您总揽全局。

这样做比您一个人在实验室逐一试错效率高得多。就算这届成果不多，还有下一届呢。您觉得这主意怎么样？”

郭宜城猛拍脑门：“哎呀，苏晨，你一句话点醒梦中人！我怎么没想到这招？你提醒得太及时了，就这么办！

回去我就安排，今年的毕业设计，咱们专业就这一个大项目！如果搞出来了，参与的学生，个个有功！

苏晨趁热打铁：“郭教授您放心，我准备一笔丰厚的奖金，每位参与的学生都会有辛苦费，表现最突出的小组，我额外再奖一万！”

李伟一听一万块，眼睛都亮了，急吼吼地说：“郭教授，这课题是我拉来的，别的不说，我只有一个要求，分组方向，我要优先挑选！”

郭教授哈哈大笑：“好好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有苏晨这个财神爷，追上倭国的进度也不是不可能。

李伟，你先挑我没意见，不过，分组的事，你得帮老师一起办。我相信，以苏晨的慷慨，绝对不会亏待你，对吧？”

苏晨笑道：“那是自然，没有李伟，我哪有机会认识您郭教授？没有您老人家全力以赴，我再多的钱也变不出科研成果。郭教授，您说我讲得对不对？”

这马屁拍的，车里的人心里都乐开了花，暗自夸赞，这苏晨嘴真甜。

欢笑声中，车子很快接近了鲁大的校门。李伟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在校门口焦急等待的校务处张处长，他自言自语：“那不是张处长吗？看他急成那样，出什么事了？”

他这么一问，郭教授也探头一看，不仅看到了张处长，还发现他正朝他们跑来。

老司机察觉到情况，轻踩刹车，车子平稳停在张处长身旁。郭教授连忙下车，扶住气喘吁吁的张处长：“老张，出什么事了？”

张处长喘了几口气，缓过神来，开口道：“郭教授，你们总算回来了。那位苏晨同志呢？在车上吗？”

苏晨一听，赶紧下车：“张处长，我在这儿，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

张处长急匆匆地说：“找你没什么，是你家里有急事，电报都发到我这儿了，你赶紧回家吧。我帮你查了，两小时后有班飞宁都的航班，现在出发还来得及。”

说着，递过来一份电报。

苏晨心里“咯噔”一下，暗想：莫非爸爸和女儿出什么事了？边想着边打开电报查看。

电报上只有简简单单两个字：“速归”。

张处长已经开始忙活：“师傅，麻烦你再跑一趟，送这位苏晨去机场。”

他转身对苏晨说：“机票我已经帮你订好了，到机场直接取就行。你快走吧，家里出什么急事还不知道呢。”

苏晨一时懵了，还没回过神，就被众人七手八脚塞进车里，老司机一脚油门，直奔机场。

直到苏晨取票、过安检，坐在三叉戟飞机的座位上，他才猛然醒悟，拍了拍脑袋，暗骂自己：妈呀，我怎么不先给家里打个电话问问呢！

那位张处长也太热心了，根本不给他机会，直接就把他送上飞机。算了，也不能怪人家，毕竟人家也是好意。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只能安心回家了。

当苏晨赶到9号灰楼时，时间刚过晚上9点。他连门都没敲，直接冲进了爸爸的卧室。

苏晨一开门，只见苏以民正哼着小调，摆弄着那台自制的留声机——这是他爸最新的宝贝，紧随电视之后；屋内一如既往的温馨和谐，丝毫没有异常迹象。

苏晨左瞧右看，半天也没发现什么不同，不由得愣在当场，傻傻地站着。

苏以民见他风风火火闯进来，又呆呆地杵在那儿，气不打一处来，喝道：“杵那儿干什么？我没事，有事的是在你房间等你呢。让你每天打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