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莫忧一听就知道萧凛川这样说一定是误会自己了,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反正就算现在解释清楚,他们也不可能马上在一起。
与其两个人把话讲开了痛苦,倒不如就像现在这样,萧凛川要误会,就让他误会好了。
“萧凛川,你如果要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只能说很抱歉。”
沈莫忧这话其实说起来特别没有良心,可那又怎么样呢?她现在脑子里能想到的,就只有仇恨。
“好,我知道了。”
萧凛川对她笑的有些凄凉,自己做了那么多事,到头来还是换不来沈莫忧的一句好话,有时候他真的很想挖开沈莫忧的心,想看看这颗心究竟是用什么做的,如此的铁石心肠。
季春端着水盆走进来时,恰好与失落离开的萧凛川撞上,“奴婢见过摄政王殿下。”
而沈莫忧也是失魂落魄的坐在床边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姐,摄政王殿下一心为您,您又何必这样冷落呢?”
季春替萧凛川叫屈,又或者说她是觉得萧凛川和自家小姐都有各自的苦衷,只是两个人都没有把话说透。
真真是应了那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明明是两心相悦,可现在却是互相把彼此越推越远,这又是何必呢?
“季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很坏?明明都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每一次提起来,都是拒绝的毫不犹豫,季春,这里好难受!”
沈莫忧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季春,她捂着胸口,声音哽咽的令人心疼。
“小姐,您千万不要这样想,这些都不是您的错,本不该由您来承受的。”
季春见沈莫忧这样,倒是有些吓坏了,她印象中的小姐总是那样乐观,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事自我怀疑,可是现在,沈莫忧看向季春的眸子里是深深的质疑和不确定。
“可是季春,我害怕,我怕萧凛川会做些极端的事,我不想拒绝他,可现在我和他都知道不是时候,季春,你说说,我究竟该怎么办?”
沈莫忧泣不成声,她劝说萧璇的时候倒是头头是道的,可是轮到自己了,却又犹豫不定,明知道萧凛川需要什么,可她就是铁了心的不答应。
季春咬着嘴唇,为难的摇了摇头,若说怎么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不过看自家小姐如此难过的模样,她却又心疼的不行。
“小姐,要不然您就向摄政王殿下坦白吧?奴婢相信,摄政王殿下一定会理解您的。”
季春的提议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只是会觉得这么做,对萧凛川不公平,而沈莫忧正是知道不公平,才会宁愿自己难受成这副模样,也不肯说半句实话。
“不行,不可以。”
季春刚说完,沈莫忧就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季春,你知道的,我要做的那件事太大了,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好好活的下来,又怎么可能……”
“小姐,这种丧气话可不能说!”
季春急的直接上前捂住沈莫忧的嘴,眼角的泪滴也随着落下来,“奴婢一定不会让您有事的,小姐,您相信奴婢。”
“季春,这不是信任与否的问题,我当然相信你们,可你也看到了,我要对付的人都是些什么人?萧凛川固然可以帮我,可他也有他自己的责任不是吗?”
沈莫忧满脸悲戚的摇头,她不可以这么自私,这些日子以来,萧凛川为她做的事已经够多了,所以她知足了。
“可是小姐,这些事明明都是摄政王殿下自己愿意做的。”
季春不明白,难道摄政王殿下自己愿意做的事也错了吗?
“他愿意是因为他对我有情,我知道,可我无法回报他的这份情,季春,你能明白吗?我没有办法回应,既然如此,那么他做的再多,也是没用的你懂吗?”
沈莫忧很有耐心的跟季春解释,可看着季春一脸茫然的眼神她就知道,季春是不可能理解的。
不过也对,世界上本就没有感同身受这一说法,本就不该是季春理解的事,她又怎么可能会有一样的感受。
“小姐,奴婢不明白,奴婢只知道,摄政王殿下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奴婢不想也不愿意您错过。”
季春的话其实于沈莫忧而言也是有所触动的,她又何尝不知道萧凛川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可是再好,也得等她报完仇再说。
“季春,不要再说了,难道你也和萧凛川一样,要逼我吗?”
沈莫忧不愿意再跟季春讨论这个话题,再说下去她怕自己愧疚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怕自己因此崩溃了。
季春也看得出来不能再逼自家小姐,于是选择闭嘴,默默的给沈莫忧擦拭身体。
“一会你去把白芷叫来,我有事要吩咐她做。”
沈莫忧满脸疲惫的任由季春伺候着,想着方才萧凛川离开时那副黯然神伤的表情,心里有一处地方疼的她快要窒息了。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