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悦(1 / 2)

阮敬唐先回过神来,轻斥道:“你不在房里休息,如何出来了?衣冠不整,成何体统?”

秦砚忙站起身,向她急急走两步,将要靠近时又赶紧停下来,关切地道:“小姐,你怎么样,可是心疾又犯了?”

阮慕青此时的目光都在秦砚的身上,她尚未从刚刚的震惊中走出来。

她居然听到秦砚刚刚向父亲求娶自己?

他怎会突然如此?

他说倾慕自己已久,是真的吗?

她有很多话想问,触及秦砚的目光又不知该怎么问。

父亲责怪她,而秦砚第一句话却是在关心她的心疾如何。

心间涓涓暖流涌入,阮慕青只觉自己的心疾似乎也没有那么严重了。

秦砚脸上的茶叶,地上狼藉的杯盏碎片无一不在向她展示刚刚这里发生了什么。

爹爹大怒,如果她再晚来一步,秦砚岂不是会被打得动弹不得,甚至严重一些……

她突然不敢往下想,急急地进门之后,她挡在秦砚的面前,先向阮敬唐请安。

秦砚垂眼,看她用单薄的身体隔开他与阮敬唐。

“爹爹,秦郎君救了我,就是我们侯府的恩人,他只是一介书生,言辞愚钝,如果惹怒了爹爹,希望能够放他一马。”

阮敬唐看她一眼,眉头微皱:“你为他说话?”

“女儿只是在陈述事实,爹爹不是一向赏罚分明,又教我们心存良善,知恩图报,女儿如今也不过是想帮一帮救命恩人罢了。”

“你还为他说话,你知不知道外面都是如何传你,我们侯府的脸要被你丢尽了,如果今日不是我,是其他人发现你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外男抱着,你的亲事,甚至你的兄弟姐妹前程姻缘都会受到影响,你可知?”

阮敬唐甚少被儿女忤逆,此时忍不住怒斥阮慕青。

阮慕青只想让秦砚能够安全离开,她默不作声,任凭阮敬唐斥责。

只是毕竟是在秦砚面前,她不免觉得难堪,低下头来躲过秦砚投来的目光。

秦砚冷眼看着这一对父女,阮敬唐对嫡女如此漫骂让他意识到,阮慕青在府里并不受宠,阮敬唐也许并不在意这个女儿。

这对他的计划不知道会不会有妨碍。

他打量阮慕青,身上穿着粉色的长裙,乌发直垂至腰际,腰间系了细细的腰带,更显得腰肢盈盈,不堪一握。青丝只简单拢了起来,连簪子也无,看起来像是太过着急来不及梳妆打扮。

这么急是为了什么?

秦砚眉头微扬,她身子似乎在轻轻打颤,露出的侧脸上红色渐浓,几乎是快要撑不住了。

秦砚眸色微沉,他上前道:“侯爷,小姐只是为了护我,她尚且在病中,请侯爷体恤,不要再惩罚她了。”

经过他一提醒,阮敬唐似乎才发现阮慕青十分的不适。

毕竟有外人在,且还有其他紧急事务需要他处理。

他眉头紧皱道:“此事不要再有下一次,不然的话,你房里的人全部发卖出去。”

阮慕青心如同压了石头,点头称是。

阮敬唐离开,阮慕青终于坚持不住,身子摇摇欲坠。

秦砚急忙扶住她:“小姐,小姐。”

崔嬷嬷忙接过阮慕青,隔开二人。

阮慕青喘息着好受一些,秦砚瞧着她实在是难受,心中略有一丝燥意。

“小姐难受,你们还是快些扶她回去吧。”

崔嬷嬷等人比他还要着急,阮慕青却不移步,她看着秦砚道:“秦郎君,你现在速速离府,稍后我让人给你送些银子,你即刻去商城。”

秦砚却不应了。

“小姐,还是要赶我走吗?”

阮慕青蓦然想起之前的话来,如今再要说,心中却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犹豫。

“不是要赶你走,只是如今你待在这信阳城里怕是不安全。”

“不会的,”秦砚道,“我暂时不打算离开。”

他看向阮慕青郑重道:“我心悦小姐,想要娶小姐为妻。”

阮慕青愣住。

崔嬷嬷急得四处观望,生怕被人听到,她们小姐再落个私相授会的名声。

阮慕青的心咚咚直跳,但却不同于心疾的那般难受,反倒融着她从不曾有过的悸动。

她猛然记起:“可是你说过,你有心悦之人……”

话音刚落,她意识到了什么。

秦砚双目湛湛,点头道:“是,在下的意中人正是大小姐。”

阮慕青心开始乱了,她道:“不行的,不可以,父亲是不会答应,你也不可再提。”

崔嬷嬷再听不下去,推着阮慕青就往外走。

常福受罚不能起身,另外一个小厮有财顶替他的位子,被崔嬷嬷吩咐着去送秦砚出府。

秦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