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初。
京郊林家别院。
正被半夜闯进来的男人撩拨的嗯嗯啊啊的柳婶,让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兴致。
男人不愿意停下,不满的嘟囔了声:“谁啊,大半夜的。不会你还约了别人吧?你个老妖精!难道我还满足了不了你,嗯?”
男人说着,伸手拧了一下柳婶依旧丰满的胸前。
惹得柳婶一阵颤栗,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死鬼!”
说着,推开男人,整理好衣服,拿被子蒙了男人的头,边应着,边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柳婶本姓方,前边嫁的死了的丈夫柳原原是这林家别院的管事,除了打理这个别院,连带着这别院周边一百亩农田,五十亩果园,都归柳原管。
所以附近的农户都敬称她一声“柳婶”。
后来柳原出意外死了,林家也没让她走,反而留在别院继续管着果园。
柳婶虽然被叫做“婶”,但她实际上才三十岁,虽不如京都小姐夫人们养的肤白貌美,但也是丰臀细腰,别有一番风情。
此时的她长发披散,身上松松垮垮披了一件藕荷色袄子,眼尾带着一丝慵懒,惹得前来给她通信儿的别院护院阿大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大晚上的什么事儿?非要来扰你婶儿睡觉。若是事情不重要,小心你婶儿我收拾你。”
柳婶看着阿大看她那贪婪的眼神儿,虚荣心得到满足,说话时不由带着丝调笑。
阿大年约二十五,人平常有些木讷,哪里经得起这样的调笑,霎时脸变得通红,忙低头说道:“京都那边柳林来信儿了,让人连夜出城送过来的,我怕柳婶你着急,所以才深夜过来……”
柳林是柳原的侄子,柳原死后,柳婶明面上守寡,也没和柳林断了联系,平常也让柳林帮她打听着京都那边的消息。
这么晚,柳林传信儿过来,难道是京都林家出了什么重要的事?
阿大把一个信封交给柳婶,柳婶接过,看了一眼封蜡,然后撕开,看了看上面的内容。
看完之后,柳婶松了一口气,然后从夹袄里搜出一小块碎银子扔给阿大。
“天寒地冻的,辛苦你跑一趟,拿去喝酒吧。时间还早,婶儿还要睡个回笼觉,就不留你说话了,改日婶儿做几个拿手菜,喊你来吃饭。”
说着,柳婶撩了一下头发。
阿大伸手接了银子,看着柳婶的风情万种,脸色通红的走了。
那脚步乱的,似是身后有什么妖精似的。
毛头小子!
柳婶嗤笑一声,返回了屋内。
床上的男人已经掀了被子,半靠在床头,露出精壮的上半身,看着柳婶扭着腰肢进门,脸上喜滋滋的,不禁吃味的说道:“怎么?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就这么让你高兴?”
柳婶脱了衣服,上前拧了男人一把,道:“胡说什么呢,这没开过荤的哪有你这种成熟的会伺候人?”
“那你高兴什么?”
“当然高兴,我侄儿那边来信儿,说林知念那丫头得了失忆症,好多人事都不记得了,更记不得坠湖前的事情了。”
“我就说那丫头醒了之后怎么没人搜园子?原以为是她没发现,谁承想她不记得了。算是谢我那死鬼丈夫保佑吧!”
柳婶说得眉飞色舞,男子却不高兴了,“都死了两年的人了,你还惦记着,真深情。”
柳婶斜了男人一眼,不算细嫩的手指在男人下巴上划过,“怎么?连死人的醋都吃?”
男人“呸”了一口,拉着柳婶躺下,临吹灯前,忽然问道:“你为什么要弄死主家那丫头?”
柳婶摆摆手,打了个哈欠,“有人想让林家出乱子呗。不说了不说了,困了,睡觉。”
宋婉倒是一夜难得好眠,只是天刚蒙蒙亮时做了个梦,梦断了,人也醒了。
又躺了半个时辰,外间传来细微的响动。
不一会儿,苏苏推门进来,神情有些激动。
“姑娘,昨晚翠翠发现咱们院里的粗使丫鬟秋红,三更天时出了院子,直到快天亮才回来。”
“回来时,还好似衣衫不整。”
宋婉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这秋红,怕是被哪个男人迷了心窍,才做出了背主的事情。
“除夕回来了吗?”
“回来了,在门外候着。”
“让他屏风外回话。”
除夕进门时,脸色通红,一脸的难以名状,欲言又止。
苏苏催促他,“你快回话啊,姑娘等着呢。”
除夕扭捏了一瞬才回道:“那秋红是去了柳林的院子。柳林住在府外后巷,有个单独的一进小院,秋红买通了后边角门的小厮,去柳林的院子里,和柳林……和柳林……”
苏苏这脾气,真是忍不了,忍不住踢了除夕小腿一脚,“你倒是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