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弦宝贝似的将秋被抱起,小跑着离开。
长庚也不清楚独孤稚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吩咐给落霞苑送棉被,既然红弦已经要到了,他也没有再进库房,而是回了书房,将这里发生的一切告诉了独孤稚。
独孤稚恰好要进宫看独孤玥。
听见长庚的禀报,他脚步停了一下,冷冷的说:“日后落霞苑你去看着,只要孩儿无恙,她怎样都不必来与我说。”
长庚点了点头,看着独孤稚的背影发呆。
他来落霞苑守着以后,落霞苑日子好了很多,不再是每日都吃青菜馒头,多了些荤腥。
连去库房领炭,马嫲嫲都不再刁难,一见到是红弦就立刻将干炭奉上。
落霞苑暖了,沈清河的身体也渐渐好了起来。
十二月中旬,独孤玥走进落霞苑。
见沈清河肚子已经大了起来,正在红弦的搀扶下在院子里散步,她一脸笑意的走上来拉住沈清河另外一只手臂。
“皇嫂。”
她还不知道沈清河已经知道了她和独孤祝臣的合谋,仍旧是一副关系很好的样子。
沈清河不着痕迹的挣开她的手,转过身淡淡的说:“独孤稚不再落霞苑。”
她眼里闪过一丝冰冷,又走了上来,奇怪的说:“我来落霞苑是来看皇嫂你啊,皇嫂今日怎么了?”
沈清河不想与她虚与逶迤,左右自己现在已经如同身在冷宫了,应是没有哪里能惹到她了。
不如彼此放过吧!
“玥儿,我有些乏了,你先回去吧!”
沈清河转身朝屋内走,下了逐客令。
独孤玥表情狰狞了一瞬,连忙小跑追上沈清河,“皇嫂,我能单独与你说几句话吗?”
沈清河想了想,以防万一还是没有进屋。
毕竟在这里说话,附近的长庚能看得到,独孤玥若是有什么危险举动,长庚也能及时拦下。
沈清河转头吩咐红弦那一瞬间,独孤玥脸上闪过一丝得逞的笑。
她一脸无辜的靠近沈清河,小声地说:“皇嫂今日怎么对我如此疏远,难道是发现了我与独孤祝臣的合谋?”
沈清河表情淡淡的,没有说话。
这件事她早就想清楚了,只是不明白独孤玥突然坦白,撕破这层遮羞布想干什么?
只见独孤玥装作疑惑的看着她,音调上扬,“既然知道了,皇嫂为何不谢谢我呢?”
沈清河被问的莫名其妙,奇怪的看着她,“谢你?”
她笑着点点头,睁大了眼睛,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对啊,我替皇嫂下迷药,皇嫂才能成功的偷到钥匙啊,皇嫂不该谢谢我么?”
沈清河陷入回忆,终于想到那天用膳,她给独孤稚盛那碗汤,沈清河想去盛一碗却让她以性寒的借口劝住。
想来便是将迷药下在了那碗汤里,难怪那天独孤稚那么反常。
她今天将这些说出来不知是什么目的。
沈清河虽然气愤,可还是忍住了,平静的看着她问:“说完了吗?我乏了。”
说着,还故意打了个哈欠。
独孤玥轻笑了一声,突然凑到沈清河耳边,调皮的说:“大婚那日也是我调来影卫帮皇兄拿下独孤祝臣的哦。”
沈清河没说话,抬腿就往屋里走,如果独孤玥只是想来炫耀,那现在应该可以走了。
“皇嫂!”独孤玥喊住了她,“我来是想告诉你秦怀时的消息。”
听到秦怀时,沈清河猛然转身,大步走了回来,“表哥怎么了?”
独孤玥抬起头,看着天怪异的一笑,“你大婚那日,他想来王府祝贺,恰巧被我看到了,一个低贱的平民怎么配来王府?”
“你将他怎么了?”沈清河眼睛猩红,紧紧抓住独孤玥的两臂大吼,“独孤玥!”
“我在呢皇嫂,”她缓缓一笑,凑到沈清河耳边,“我命人留下了他的左臂,我是不是很善良?至少没将他的命留下。”
“独孤玥,”沈清河用尽了全身力气猛地一推,疯狂大吼,“为什么?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独孤玥额角被磕破流出血,眼里瞬间涌现出泪花,一脸委屈的看着她,“皇嫂,你怎么了?”
见她还在装,沈清河怒不可遏,只想扑上去与她同归于尽。
可她被一把推开,幸好长庚在后面接住了她,否则这一屁股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墨衣少年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我看你真是失心疯了!”
说完,他抱起独孤玥便往外跑。
长庚失望的摇头,“沈姑娘,永乐公主与王爷只是兄妹关系,你不必有如此大的敌意!”
敌意?到底是谁对谁有敌意呢?
秦怀时没能进王府看着她出嫁,回去应当怎样与秦家人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