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人中,除了三皇子,其余两人都乐意看见陆十洲现在的情况。
想到这,蔺淮言突然看向沈初,“顾老太太身上记载的医术,能治好陆十洲吗?”
沈初为顾真盖上白布,“顾大小姐只要能看懂,就能。”
“那本医书深奥难懂?”
沈初挠了挠头,这要怎么说呢,不是难懂,是娘亲习惯了写极简的字体,她怕顾云和看不懂。
蔺淮言这一问也提醒了沈初,方才她还在想怎么提点顾云和,借她的手医治好陆十洲,现在还得担心顾云和看不看得懂记载的针法。
她了解叶依澜,当初在送这本书的时候,一定是想着这一本最基础,才赠予的,可谁曾想竟然被顾家如此重视。
沈初都有些汗颜。
“看每个人的理解,能学懂悟透就能医治好。”说到这,沈初突然觉得不对劲,蔺淮言为什么要问她关于医书的事情?她防备地瞧了眼蔺淮言。
蔺淮言微微挑眉,随后一副思量的样子,认真道,“希望顾大小姐悟性差点,以免医好了陆十洲的腿疾。”
沈初一脸震惊,原来少卿是这个打算!
“你们之间有血海深仇吗?”她好奇。
蔺淮言默默勾起下唇,“暂时没有。”
以后不好说。
在不知道陆十洲就是齐天时,他已经觉察出陆十洲对沈初的好奇,只是不知道原因,现在知道他是齐天后,便什么都说得通了。
能让意气风发的少将军产生挫败感,沈初绝对是第一个。
沈初耸了耸肩,就凭两人势同水火的样子,她才不信他们之间没有别的恩怨。
“去看看王汉,他肯定知道王蒙把人藏在哪里。”
蔺淮言颔首,两人去往医馆。
身后,陆十洲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沉思,究竟怎么样才能把沈初要过来?同生共死两次,也算患难真情了。
最重要的是和沈初在一起时,他可以忘记自己是大周的少将军陆十洲,可以不去想自己所背负的家国使命,在她面前他只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乞丐齐天。
齐洲外的官道上,一辆马车风尘仆仆赶路。
忽然一个身影从旁边的灌木丛中跌落在官道上。
马夫紧急勒住马缰,骏马双蹄高抬,堪堪停了下来。
“何事。”
车内声音清冷,一双玉手掀开车帘。
马夫下马牵住马缰,挥起马鞭指着前方道:“驸马,前方有人,好像受了重伤。”
林原白躬身走出马车,站在车辕上,远远瞧了一眼,伤者身形高大,后背上还有鲜血溢出,划破的衣襟处露出腰间系着的一根红绸,将军府?
林原白下马,走至伤者身前,马夫紧随其后,快他一步翻开伤者,待看清血污下的脸时,马夫惊讶道:“是少将军身边的人,风黎!”
“他怎么会在这,还伤得这么重!”马夫问道。
风黎迷糊之中听见有人声,强撑着睁开双眼,“快禀告”
林原白躬身,只听风黎道:“禀告少将军此处有北狄奸细”
传完消息,风黎便晕了过去。
“这怎么办?”马夫询问。
“带上,尽快入齐洲。”
医馆内。
王汉依旧昏迷不醒,季多帮忙扶起王汉,让他呈坐卧式方便沈初验伤。
“脑后及前额有钝伤,身上多处擦伤,气息平稳,脉象微弱”
沈初瞧了眼站在另一侧的家丁,问道:“就是你们三人打伤的王汉?”
“对,就是我。”
“是我打晕的王总管!”
“明明是我!”
三人你争我抢,甚至互相动起手来,手脚无章法,一看就没练过拳脚。
季多悄悄在她耳边道,“顾大小姐发过话,头功赏十两银子。”
沈初了然,对那三人赞赏道:“王总管一身武艺,你们竟然敢正面和他对抗,真是顾家的英雄啊。”
三人被夸得飘飘然,嘿嘿地点头笑,其中胖子走了出来,道:“那可不是,我这一身肉可没白长,王总管身手是好,但是我力气大啊,一棍打掉了王总管的刀。”
瘦高个不服了,争论道:“是我打伤了他额头,他看不清后,才被你打中的。”
沈初听完,看向蠢蠢欲动第三人,“你呢,你怎么出手的?”
额头上长着一颗痣的人,擦了擦双手,“我就这样猛地跳起来,朝着他后脑来了一棍子,然后再一脚将他踹倒!”
“这样啊。”沈初点点头,“那你们谁能告诉我,他胸口的伤又是怎么来的?”
“我想起来了,是我打掉他的刀后,又补了一脚。”
“那腿上呢?”
“是我是我,我对着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