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自然不会蠢到去逼迫宋宴知为自己讨回公道,唐昭宁是在赌,赌眼前之人会不会因此,多予她些许的愧疚。
愧疚可是个好东西,即便只有一点,也足以让唐昭宁在宋宴知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
“只一方手帕,可做不了证据。”见人怒气冲冲的,宋宴知也蹙起了双眉轻声说着。
“的确,毕竟荣佳郡主脸上的伤都那么久了,依旧没能因为一罐药膏,定下我的罪状。”
意料之中的回答,唐昭宁也不恼,反而将自己下毒之事扯出,眼中满是嘲弄之意。
眼瞧着宋宴知松了口气,唐昭宁反而冷笑一声,旋即走到案边冷脸对上了对方的视线。
“只是王爷忘记了,我会给她下毒是因为她想害我腹中的孩子。这二者抵消,应是不能算的吧?既如此,她买凶杀人之事,又该如何去算?”
只一瞬,唐昭宁就从一个委屈的妇人,变成了一位浑身戾气的疯子。
宋宴知哪里见过唐昭宁这副模样,先是愣了一会,旋即迅速的蹙紧双眉,不满的敲击着桌案:“本王若是硬要此事就此罢了,你又当如何?”
“自然什么都做不了。”唐昭宁轻笑一声,眼中戾气褪去,又恢复了平日的吊儿郎当。
她慢悠悠的收回了手,只是眼中的悲伤和失落,让人看不清半点的真伪。
“毕竟我人微言轻,自小没了娘又不受爹的喜爱。现在能委身在王府,已是最好的结果。”
说着唐昭宁便从袖中掏出一方手帕,装模作样的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明明是示弱的好机会,可不过两句话她便又变了语气。
“王爷现在可是能站起来了?只是时间很短,且每走一步都如同万蚁撕咬一般疼痛?”
似笑非笑的看着宋宴知,唐昭宁此刻的脸色实在算不得好看,反而还有几分威胁的意味。
宋宴知见状,立马不满的攥紧双拳,语气瞬间冷冽下来:“你这是在威胁本王?”
“怎么可能?我人微言轻的,怎么敢威胁王爷呢?不过,有件事我还是得提醒一下王爷,你现在的身体,可不能断了治疗。”
唐昭宁笑着摇摇头,而后慢悠悠的走到了门口,打开门走了出去:“王爷快些准备吧,等会就要治疗了。四日的间隔,对你的病情来说可没有那么轻松。”
说完之后唐昭宁便消失在了书房之中。
她这番话自然是在威胁宋宴知,可她不明说,就算对方心中不悦却也只能忍耐。
宋宴知见状,冷着脸离开了案边,看向了宴海:“该用的药材,可都仔细检查过?”
“王爷,与其怀疑她会在药材里下毒,王爷还不如好好处理一下她与郡主的事情。”
宴海难得没有回答宋宴知的话,反而无奈的长叹一声,而后看向他轻声劝着。
“唐小姐说的没错,您现在的病情若是没有她的话,怕是会起到反效果。这一点,王爷不是早就感觉到了吗?”
“宴海,你觉得唐昭宁这个人究竟如何?”宋宴知顿了顿,神色倒是缓和了下来。
说起来,自从唐昭宁来到王府后,宋宴知还从未认真的思考过这个问题。
毕竟对于他来说,唐昭宁就算再有趣,不过是个为自己治疗的工具罢了。等到他的毒一解,他们便再无干系。
所以无论唐昭宁是个什么样的人,会做什么样的事情,都不在宋宴知的考虑范围内。
可今日宋宴知第一次想到了这个问题,唐昭宁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好像他们接触了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宋宴知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现在想来全无头绪。
“属下不知。”宴海摇摇头如实道:“属下只知道,她是救治王爷的关键。”
“虽然您贵为摄政王,可属下以为,让一个人尽心尽力的为你办事,最重要就是心甘情愿。唐小姐现在,应当是不情愿的。”
说着宴海便看向了宋宴知寝卧的方向,虽然唐昭宁什么都没有做,可他心中却隐隐不安。
若是按照唐昭宁说的,宋宴知今日的治疗,应当会十分痛苦。若她再从中作梗,宋宴知今日怕是难过了。
“走吧,回寝卧。”宋宴知摇摇头,他自然将宴海的话听进去了。可是否会改,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是。”见人没有回答自己,宴海识趣的闭了嘴。将人送到寝卧后,便关上门在外等待。
房内,唐昭宁早就准备好了所有要用的东西。与前几次治疗不同的是,多了几个针包。
见状宋宴知立马蹙起了双眉,指着桌案上的东西问道:“这些,都得用在本王身上吗?”
“看情况吧。”唐昭宁撇了撇嘴,旋即粗暴的半褪他的里裤,对他的担忧视若无睹。
“什么叫看情况?”宋宴知不满的看着唐昭宁,虽然这样的事情已经持续多次,可他还是不大习惯的伸手想要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