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哭,你多大啊,怎么老是哭哭啼啼的?”
陈渊最受不了女人哭,更受不了这样看起来蠢萌的女娃哭,忙上前安抚。
什么刺杀,这会儿全忘了。
单看她的小脸,谁都不认为这女娃有刺杀人的能耐。
“十六。”
“十六?说实话。”
“十五了!”
谢道韫本来还哭的不算歇斯底里,被陈渊这么一问,她哭的更厉害。
陈渊慌忙伸手安抚她:“你先别着急,你跟我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是想刺杀皇上,可我真的不敢,我爹是谢家的奴仆,跟着谢老十几年,因为是同姓,谢老才对外称我为义女,但是根本没多少感情,我不想死!我也不想辱了我爹的名声,我不敢!”
“你以前昏庸无道,可是他们都这么说,我哪儿知道!我在你身边这么久不也没死,他们又说你变好了,我怎么知道那么多?我就是个小女人,我哪里明白国家大事!”
“我不想刺杀了,我想回去……”
他的手刚拍到谢道韫的后背,谢道韫就浑身一颤,张着嘴大声哭喊起来。
可谢道韫刚说到回去,怔了一下,又开始大哭:“我没家了,我回哪儿去啊!”
“皇上!”
话音刚落,门外闪身进来两名侍卫。
侍卫见状也是愣了一下,见皇上眼露疑惑,低声解释道:“刚刚这女刺客被芸妃娘娘发现,被打了一顿。”
打了一顿就哭成这样?
不应该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么。
这女娃别不是脑子不太机灵。
陈渊抿了抿嘴,淡淡挥手驱退护卫,见她哭的这么伤心,什么心思都没了,只得柔声劝道:“没事,你没有辱没你爹的名声,从今日开始,安心待在朕的身边。”
谢道韫闻声看向陈渊,一双美眸都已是红彤彤的。
迟疑了片刻,她绷住嘴:“我不敢,那么多人要杀你,我不敢!”
眼见如此,陈渊脸都拧到了一起。
这女娃一定是脑子有啥问题。
怎么看起来憨憨蠢蠢的,说起话来也是这样。
别带在身边惹出一堆麻烦。
“你今晚先在这里休息吧,朕一会儿命人给你送来衣物。”
说完这些,陈渊也不管她是不是还在哭,起身离开。
……
御书房。
姜芸刚坐下,便抬手轻揉了一下胸口,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娘娘,我去叫太医。”
“不必。”
一旁的侍女妙仪见状忙要出门去寻找,可没等转身就被姜芸拦住。
眼看娘娘疼的有些厉害,妙仪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小的布包,取出里面的一粒黑黢黢、不规则的圆形药丸:“娘娘要是疼的厉害,奴婢这里有个小方子,是奴婢家里传下来的,但是吃了会睡觉。”
也许是担心姜芸生气,又或许是担心姜芸觉得有毒,她用力把拇指尖大小的药丸捏成两半,一半丢进自己嘴里,一半递给姜芸。
“这是什么做的?”
姜芸接过来闻了一下,清香四溢,不免有些疑惑。
“很多草药,祖传的方子,专门止疼的,我进宫之后挨打了,都是吃这个撑过来。”
妙仪一本正经的解释,但对方子的药全都略过去。
“好。”
姜芸把药丢进嘴里,笑着点头应声。
吃了药,姜芸趴在书案上,可正当她准备眯起双眸时,忽然发现铺在书案上的是一张完整的地图,完整到金、辽的国界都有详细的划分,完整到各地的知府、节度使、按察使等等官员全都在一旁做了详细标注。
她坐直了身子,眼中尽是难以置信。
本以为陈渊现如今一直在操心如何夺权,没想到……
他早已对天下大势有了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