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姐止住脚步,扭头看了过来,“你是谁?”
沈玉锦:“不如坐下说?”
她做了个请的姿势。
张小姐沉默了一会儿,到底还是进来了。
在沈玉锦面前坐下,她抬眼冷声道:“这下总能说了吧。”
沈玉锦点头,“我叫沈玉锦。”
张小姐脸色一变,“你是镇安侯府的人?”
沈玉锦抬头笑了,“这不难猜吧?”
张小姐知道沈玉锦身份后态度更冷淡了,她不善地看沈玉锦一眼,冷冷道:“我是不会帮沈成俊脱罪的。”
沈玉锦:“哦,是吗,就算他没罪你也要做伪证害了他吗?”
“你什么意思,他怎么可能没罪,是他居心不良害死了我爹,你作为他的亲人,自然要向着他说话。”
“沈大小姐,虽然侯府权势滔天,但我也不惧,就算是粉身碎骨我也要替我爹报仇!”
沈玉锦垂眸转动着手里的杯子,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产生任何波动,等张小姐宣告完她的决心,她才缓缓开口。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你又怎么证明我二叔就是凶手呢?”
“刑部已经给出结果了,难道还会有假?”张小姐激动道。
“刑部之前还说陆星河一人是凶手呢。”
张小姐哑然,不过她倔强的表情表明她并不认同沈玉锦的话。
沈玉锦觉得在这件事上纠缠并没有任何意义,于是转移了话题。
“我们先不提他有没有罪的事……好吧,就当他有罪。”
沈玉锦触及张小姐明显燃起愤怒的眼,果断转了口风。
“我现在想问的是,你当初为何那般肯定那些东西就是你的?”
张小姐:“我自己的东西我难道还能不认识吗?”
沈玉锦无语,自己的东西每件都得认识吗?
除非是独一无二的东西,要不然谁又知道那是不是自己的?
反正她如果在外面见到相似的东西,绝对不会认为那是自己的。
“那些东西上有什么特殊的标记吗?”
“没有。”
沈玉锦:“那你怎么证明东西是你的呢?”
“那些东西和我丢的东西长得一样,数量也相同,不是我的又是谁的?难道沈大小姐以为是有人刻意误导我?”
沈玉锦没有接话,继续问道:“不知张小姐的东西是什么时候丢的?”
“我不知道。”
“是不知道还是不记得了?”沈玉锦看她。
这两者之间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不知道。”
沈玉锦抬眸,思索了一下道:“没有管事嬷嬷或者贴身婢女看管吗?”
张家家大业大,张小姐身边不乏有好几个婢女使唤,这样的人家,箱笼库房都是有专人看管的,每样东西的进出都必会有记录,如若东西有失,必然会有人第一时间通知她。
不知的话就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她和自己一样,有个信任且心比天高的丫鬟,东西被丫鬟偷拿了。
但她觉得像她那么糊涂的人应该不会太多,而且东西在陆星河招供的地方出现了,可见不是丫鬟干的。
那就只有第二种可能了,有人撒了谎。
张小姐最近遭受打击太大,整日都是恍惚的,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此时沈玉锦提起来,她也感到了不同寻常之处。
是啊,东西丢了丫鬟为什么没有及时告诉她,偏偏等到事发了才说是她所丢。
要不是丫鬟提醒,她根本不知搜出来的东西是她的。
而且那些东西中的两件贴身衣物是她不喜欢了,让丫鬟烧掉的。
这件事她是可以肯定的,因为都是不久前发生的事。
她让烧掉的东西转头就到了别人手上,这怎么看都不对劲。
看来得审审身边的人了。
张小姐表情变换不定,过了好一会儿才迟疑道:“兴许是她们忘了回禀吧。”
沈玉锦笑而不语。
忘了?
这么大的事忘了?
据说那里面有好几件她贴身的衣物,这是能忘的事儿吗?
沈玉锦:“不知张小姐可否告知您的东西都是由谁看管的,那些衣物首饰平时又是由谁收拾的?”
“你想做什么?”
“我只是想找出真凶。”她投射的目光忽然犀利,“难道张小姐不想替死去的张老爷伸冤吗?”
“要是冤枉了好人,最后让真凶逍遥法外,张老爷怕是会死不瞑目。”
张小姐明显没了之前的咄咄逼人,她嘴唇嗫嚅几下,倔强道:“这是我们张家的事。”
沈玉锦摇摇头,“不,这不是张家的事,现在侯府有人牵扯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