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风风火火离开,沈玉锦在风中凌乱了。
她原还想从父亲口中套话,分析一下背后的危机,结果这才说了个开头就莫名其妙结束了。
皱眉把方才说的话在心里过了一遍,她实在不知道哪句话触发了父亲给她说亲的开关。
而且还是那般着急,就好像不把她尽快嫁出去天就要塌了似的。
沈玉锦无奈起身,只能再找机会。
至于说救沈成俊,她倒是不急。
如果可以,她希望他能死在牢里最好。
前世落井下石的仇她可没忘。
但她又很清楚,依父亲的性子,肯定不会任由二叔蒙受冤屈的,救他出来是迟早的事,她现在唯一担心的是,父亲无法找出更多证据洗脱二叔的罪责,最终以权保他,那就真完蛋了。
沈成俊的事情拖了好几日都没什么进展,老夫人为此天天把沈卫国叫到很前数落,说他薄情寡义,不肯帮自家兄弟申冤。
沈卫国每次都要解释目前所面临的困境,然而老夫人根本听不进去,就连发生在面前的事她也选择视而不见。
就在昨天,那户人家的主母差点撞死在侯府门前,说他们害死了人还不肯罢休,还派人去为难他们孤儿寡母。
这件事引起了很大轰动,让侯府积攒多年的名声差点尽数葬送。
多亏李氏及时稳住了局面,找出妇人话中的漏洞,洗清了侯府的嫌疑,为了证明清白,还把所有的护卫全部召集起来让妇人指认。
妇人没找到人,但却并不信李氏的话,认定是侯府找他们的麻烦,想逼迫他们就范好给沈成俊翻案,还放话说绝不会向侯府妥协,一定会让沈成俊和陆星河付出代价。
群众对此议论纷纷,大多数人出于对侯府的信任,觉得是有人栽赃嫁祸,想害侯府。
也有些人觉得沈卫国打仗不过是想往上爬,根本不配被人尊敬,沈成俊的事只是侯府欺凌弱小的一个缩影,内里肯定还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龌龊,这些事终有一天会暴露出来,大家也终会看清他的真面目。
这些声音一经出现就遭到了其他人的围攻。
“真是活得太安稳了,真该让侯爷带你们去边关溜溜,也给你们一个加官进爵的机会。”
“想往上爬的人多了,有几个能像侯爷那样拿命拼的?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打退了敌军是事实,人家付出了那么多,得点好处怎么了?碍着你什么事了?眼馋呐,眼馋你上啊!”
“你们说这些话你们老子娘知道吗?要是不知道我不介意去告诉他们一下,让他们看看自己生的都是个什么玩意儿。”
讨伐声不断,让那些冒头准备加入的人默默又缩了回去。
此时沈玉锦接到了荣安送来的消息,她换上一身男装,和端王从后门出了府。
从事情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后她就让荣安盯着那户人家了,本来她是觉得那户人家是别人手里的一把刀,守着他们没准会揪出幕后凶手。
可幕后凶手没找到,却发现有人在处处针对他们。
发现端倪时她没有轻举妄动,只让荣安继续监视就行,没想到终于有收获了。
上门找茬的共有三人,他们以侯府护卫的名义去威胁那些人,让他们作证把沈成俊捞出来,那家人不肯,他们就动手打了人,这才逼得妇人差点死在侯府门前。
为避免这种事再发生,李氏已经派了人去守着了。
荣安的脸上贴了块狰狞的伤疤,那是端王特意让人交给他的,为的是让他能更好的为沈玉锦办事。
荣安戴着个斗笠靠在墙边,身边还有个小乞丐。
沈玉锦随着两人到了一处破旧的小院,小院的土墙向外倾斜着,像是随时能塌下去似的,看得人心惊,院子的墙根处立着个磨得锃亮的斧头,斧头边上堆着几捆柴,扎得结结实实的,没有用过的迹象。
沈玉锦的视线在院子扫了一圈,在荣安的指引下来到了一间偏房,屋内的地上绑着三个人,他们紧闭着眼,像是睡着了一般。
荣安解释说他给他们的水里下了药,说着提着打来的水向几人泼了过去。
哗!
水很均匀地先从三人头上泼下,顿时三人打个个寒颤睁开了眼。
看到面前的沈玉锦等人,三人一愣,然后就发现自己被绑起来了。
“你们是谁?为何会在我家里,又为何绑我们?”
“快把老子放开,否则别怪我去官府告你们!”
“告我们?哼,你们不是自称镇安侯府的护卫吗,去什么官府,去侯府不就行了?”沈玉锦找了个凳子坐了,凉凉道。
三人一听她提起侯府,脸上闪过一抹慌乱,其中一人梗着脖子嚷道:“什么侯府王府的,我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吗?那就先从知道的开始说起。”沈玉锦指着荣安搜出来的两百两银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