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年扬眉看了过去,“哦?顾青峰没有?”
“没想到吧,哈哈,小妹终于厌烦了那个小白脸。”
沈斯年却在想是不是顾青峰做了什么对不起妹妹的事,惹她伤心了。
这次见她,感觉她变了好多。
虽然看着还是那样冷冷淡淡,没什么大的表情,可周身的气场和以往完全不同。
以前她是温室里的娇花,经不起一点风吹雨打,现在她更像挺拔的青松,沉稳坚毅。
“最近可发生了什么事儿?”
沈斯年知道李氏向来是报喜不报忧,怕家里的事情影响到他,但他身为家里的一份子,出了事又怎么能独善其身呢。
沈轻舟想到老夫人中毒的事就来气,沉下脸道:“你去祖母那里没听说二婶儿陷害锦儿的事儿么?”
“听说了,还有呢?”
乍一听到这件事时,他还以为祖母搞错了受害对象。
妹妹一向单纯又不爱说话,怎么可能有那么缜密的心思?
确定是真的后,他找其他人了解了细节,更加意识到当时的情况凶险,不禁又庆幸小妹机敏。
沈轻舟歪头,“还有事?我没听说啊。”
沈斯年就知道他靠不住,召来了个婆子问话。
婆子不敢隐瞒,将府里最近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包括小佛堂的事,以及沈玉锦和沈玉珠她们去公主府参加赏花宴,沈玉珠失手将顾青峰推下水的事儿,还有小红背主被打,沈玉锦不计前嫌将人接回芙蓉苑等等。
说得很全面,把自己知道的,能算得上事儿的都说了。
兄弟两人听罢,脸色都沉得能滴下水来。
沈斯年掏出一锭银子扔给了婆子,喜得婆子一个劲儿的道谢。
沈轻舟气得一拍桌子,坐都坐不住了。
“岂有此理,二房简直欺人太甚,没想到锦儿居然受了这么多委屈,难怪她一见到我哭得那么凄惨,肯定是害怕极了。”
沈斯年还以为妹妹只在他面前哭了呢,没想到在三弟跟前也哭了。
这可一点都不像她。
以前她都是偷偷哭,从不愿让人看见的。
“那日可吓死我了,锦儿扑进我怀里就放声大哭,哭得止都止不住,我还以为是我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儿呢。
我问她怎么了,她居然说是因为想我了。”
觉得这样说不太对,又补充道:“我不是说她不能想我,只是气她受了委屈也不知道告诉我。”
越想越气,沈轻舟拿起剑就要去找人算账,“不能就这么算了,我找他们理论去。”
沈斯年一向冷静,他喊住他,“你去找谁算账?二叔还是二婶儿?
还是一直不在府中的沈昊宇?又或者是沈玉莲?”
沈斯年回来的时候,沈昊宇也前后脚回来了,两人在老夫人那里还见了一面。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算了?”
一想起沈玉锦哭那么伤心,他就心痛。
妹妹那么善良,那些人怎么忍心伤害她?
“不是算了,而是事情并没有定论,无法证明事情就是二叔他们做的。”
方姨娘到死也没供出是谁指使,总不能因为她是二房的人,就说是二叔二婶做的。
凡事都该讲个证据。
依父亲对妹妹的疼爱,他不可能放任害她的人逍遥法外,他没有怪罪二叔,可见这件事他也没有实质的证据证明他们就是凶手。
那件事已经翻篇,此时就算再翻出来,也没多大意义。
“你先别冲动,这会儿你就算找到二叔,他不承认你又能拿他怎么样?难不成是打算直接动手吗?”
沈轻舟梗着脖子半天,气呼呼又坐了回去。
“我就是气不过,总不能让小妹的罪白受了。”
沈斯年叹气。
他又何尝希望妹妹受那种罪呢?
兄弟二人沉默了下来,沈斯年转移了话题。
“你有没有觉得锦儿变了许多?”
沈轻舟想也不想,“没有。”
看向沈斯年,问道:“你觉得她变了?哪儿变了?”
“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变化很大。”
想到和她见面时的场景,沈斯年脑中灵光一闪。
他就觉得见到妹妹时她看起来怪怪的,这会儿一想,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是她的目光!
她看他时,是心痛的、心酸的,就好像他被人给伤害了,她在替他委屈,替他难过,替他伤怀。
可他明明好好的,她为什么会那么看他?
沈斯年实在想不通,脑中闪过各种假设都站不住脚。
正想得出神,饭菜端上来了。
满满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