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自家母后拍舒坦了,她像只花蝴蝶似的又回了自己的寝宫。
她要想想明日去时给沈玉锦带什么礼物。
等她离开,皇后收了笑容,忧心忡忡。
“娘娘又在为六公主的前途担忧了?”身边的周嬷嬷问。
“荣阳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单纯了些,以后我真怕她吃亏啊。”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就算贵为公主又如何,等到失势,还不是要把委屈往肚子里咽。
唉。
“公主是个有福气的,皇上那么疼她,没人敢欺负她的。”
四下看了眼,凑近皇后耳边,小声说:“老奴说句大不敬的话,即便日后新皇登基,公主也是新皇的妹妹,就冲这重身份,也没人敢乱来的,您就放宽心吧。”
皇后摇头,到底不是一母同胞,怎么能一样呢。
周嬷嬷又道:“不是还有端王看着呢吗,他那么疼公主,也不会看着她被人欺负的。”
端王?
皇后苦涩一笑,端王日后自身怕都难保,哪儿还分得出心思照顾荣阳?
别说照顾了,荣阳将来不受他拖累都算好的了。
一夜无话。
次日,沈卫国离开不久,荣寿堂那边又乱了起来。
李氏已经起了,正打算垫点东西去伺候呢。
虽说夫君说不用过去,可她到底是儿媳,哪能真不去。
要是不去,回头一顶不孝的帽子扣下来,她可担待不起。
正吃了两口粥,翠竹就进来了,神色很是慌张。
“夫人不好了,老夫人吐血了。”
李氏蹭的站起了身,“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刚,奴婢一直让人在那边盯着呢,说是突然就不好了。”
“快,给我更衣。”
李氏换好衣裳,急匆匆去了,到了荣寿堂,见丫鬟婆子都在忙碌,找到王嬷嬷问询了下情况。
“从昨夜老夫人就说心口疼,吃了药也不见好,一整宿就没怎么睡,原本老奴想去请大夫的,老夫人说怪折腾的,没让去,说许是才吃了药的缘故。
这么将就了一晚,到了早上,老夫人实在疼得厉害,老奴便打发人去找了大夫,可人前脚才走,后脚老夫人就吐血了。”
王嬷嬷自小跟着老夫人,看到她出事,心里实在不好受,眼眶都是红的,见李氏过来,她才像找到了主心骨。
“夫人,求您想办法救救老夫人吧,求您了。”
“王嬷嬷您别急,等大夫瞧过了再说,翠竹,你去,再让人多请几个大夫来。”
搭手扶着王嬷嬷给她宽心,“事出突然,我知道您定是急坏了,您放心,但凡有我能做的,一定不推辞。
这会儿我先进去看看,没准儿母亲已经缓过劲儿来了呢。”
才迈上台阶,沈箐箐便带着人来了,看到李氏,她又想起了被她刺的那些话,脸色就不太好了。
“大嫂,母亲这下病了,您高兴了吧?”
李氏没空和她纠缠,淡淡瞥了她一眼,就要进屋,被沈箐箐挡住了去路。
“大嫂,母亲是因你才病的,我觉得你最好还是不要进去的好,省的母亲看见你闹心。”
她看向王嬷嬷,“嬷嬷,生病之人最忌情绪起伏,您可别害了母亲啊。”
王嬷嬷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一想沈箐箐说得也有道理,欲言又止看向李氏。
李氏大度一笑,不让她难做,“那我便不进去了,有什么事儿您再让人知会我。”
王嬷嬷进去了,沈箐箐却还站在门口。
她向来是个不肯吃亏的,昨日低了头,她难受得一整晚都没睡好,纠结着要怎么把面子找回来,还能沈卫国不迁怒她。
这不,机会就来了。
母亲是因李氏而病的,她身为当家主母,自然是要担责,而她身为子女,因为关心说几句不中听的话,那也在情理之中。
恢复了趾高气扬的本性,沈箐箐高昂着头颅,睥睨着李氏。
“大嫂,你就是这么当家的么,母亲病了您不来看一眼也就罢了,她病重至此,府里却连个大夫都不请,是诚心不想让母亲好过是吧?”
她绕着李氏转了一圈,看着她体面的穿着,只觉得碍眼。
“母亲都病成这样了,你居然还有心思打扮,看样子母亲的死活在你心里一点都不重要啊。”
李氏面无表情,对此不置可否,等大夫来了,赶紧把人请了进去,候在门口,等待消息。
她不理睬疯狗似的沈箐箐,可架不住沈箐箐硬往她跟前凑啊。
接二连三的难听话扔出来,李氏再好的脾气也被她给磨没了。
忍无可忍,李氏反唇相讥,“你说得这么好听,怎么没见你昨晚侍疾?
既然知晓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