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说得不假,端王在心里忍不住赞同,转而又是一阵好气。
被她给绕进去了。
“若不是你,我早离开了,又岂会落入护卫手中?”
沈玉锦眼神飘忽一下。
还挺难糊弄。
“呵,这么说,你闯侯府还有理了?”沈玉锦冷嗤一声,“说到底,还不是你本事不行才落到现在这个下场,难道这还要怪别人?”
端王语塞。
是啊,说到底不是自己轻敌所致么,又怪得了谁?
败了就是败了。
沈玉锦看着面前光溜溜的身体,抿了抿唇,还是决定先给他把衣裳穿上比较好。
待会儿别吓着小云。
刚迈开步子,端王身子就是一紧,警惕道:“你做什么?”
沈玉锦无语。
怎么搞得好像她对他有什么企图似的。
耸了耸肩,又把脚收了回去。
既是要让人帮忙,还是别把人给得罪狠了。
“我需要你教一个人习武,说说你的条件吧。”
又补充道:“如果谈不拢,那我就只能把你交出去了。”
端王:……
这是连装都懒得装了么。
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和女人一般见识,然后道:“你先告诉我,你之前那一手师从何人?”
要是能找到她背后的高人,这场买卖倒也不亏。
沈玉锦漫不经心地拨弄着头发,自嘲一笑。
师从何人?
呵,哪有什么师啊,要是真的有,倒好了。
不过是受的伤多了,自然就记住了啊。
前世两年多的折磨可不是白受的。
那些曾多次扎进身体中的钢针,她至今记忆犹新。
哪些针扎下去最疼,哪些会麻痹人的身体,哪些会使人神志不清……她都一一尝试过,有时候,那些针,比铁板钉还可怕,能让人痛不欲生。
她有时觉得,自己下一瞬就会死去,可总也等不来那一刻。
活着对她来说,远比死亡要恐怖百倍,可为了自己的孩子,她不敢去死,只一心期盼着,哪天能被折磨死就好了。
可惜,受了那么多罪,最终只不过换来了一个泡影。
她的孩子啊……其实在不知事的时候死了也好,省的遭受非人的折磨。
“我师父远游去了,我也不知他如今在何处,你要是想学刺穴,我可以把我会的悉数教你。”
端王不屑轻哼了哼。
她会的,她会什么?
就制服他的那一招么?
他已经领教过了,哪还需要她教。
他的想法全在脸上,沈玉锦也不废话,直接用行动向他证明。
端王身子一僵,谴责地瞪着沈玉锦。
沈玉锦看懂了他眼里的意思,耸了耸肩,“我怕你不信。”
端王:……
还挺懂他。
片刻,他感觉浑身的肌肉开始痉挛,紧接着,脚趾不受控制地以一种诡异地姿势开始扭曲,随之而来的便是钻心的疼痛。
一直从脚尖蔓延到了脚踝。
端王的脸瞬间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流过青筋凸起的脖颈,没入了地面。
他死死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软弱的痛呼,看到脚趾的样子,他不禁怀疑脚趾会不会自行从脚上折断逃走。
很快,这些想法便也从脑海中显示了,因为疼痛已经让他忘记了思考。
他恨不得立马将脚砍下来,好结束这痛苦的煎熬。
就在他痛得想要大叫之际,那簪子终于被沈玉锦拔了出来。
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从地狱飞升到了天界。
浑身上下有股说不出的轻松舒坦。
其实簪子在他身上停留的时间并不长,是痛觉拉长了人的感知,觉得好像经历了很长时间。
“怎么样,还要试试别的吗?”
这声音如恶魔的低语般传来,让端王身子一紧。
这女人是魔鬼么?
“不用。”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正常一点,可依旧不可避免的有些发颤。
沈玉锦哦了一声,遗憾地收起了簪子。
端王表情复杂,这女人其实是想弄死他吧?
小云恰好进来,一眼便看到地上赤裸上身的男子,忍不住尖叫一声跑了出去。
然后又以更快的速度杀了回来。
她不能留小姐一个人在屋里。
老天,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男人满身是汗,还气喘吁吁的?
脸不自觉红了,感觉手里的绳子忽然有些扎手。
她僵硬地去看沈玉锦,见她穿着齐整,不由松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