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几年待在城阳侯府后宅,如今自忻州来京亦没有多久,想来应该是没有得罪过大人吧?大人何故对我如此不公?”
孟辞归扣帽子的水平可不低。
王大人无法,只得让人去郡主府走一趟。
观审台上的人亦是议论纷纷。
“我觉得孟辞归说的有理。”
“对,当初她进京的时候多热闹,我可是看见潘智也在来着,那时候这护卫可是打头的,别提多威风了,当时怎么不告官?时隔这么久忽然来这么一出,说没有猫腻谁信啊!”
孟辞归也是这么问的。
“我那时只觉得像,但距离远也看不清,今日又遇上才确认的!”潘智已经想好了对策。
孟辞归:“你瞧见一个人模样像劫了你钱财的山匪,不去确认反而等了几个月在路上偶然又遇上了才报官。”
“你这是把王大人都当傻子啊。”
王大人:“……”
谢邀,别带我好吗!
郡主府的人很快就到了,说辞自然也是一模一样的,但王大人问的更细了一点。
“孙护卫是明德十八年来的孟府。”
“怎么可能是山匪!孙护卫之前是北地漓川军校尉在战场上屡立奇功!是保家卫国的大英雄!”
“对!家主得知孙护卫的事情便聘请他做了孟府的护卫教头,后来小姐回来便被派来保护小姐安全了!小姐十四岁时惊马差点丧命,家主万分忧心,有了孙护卫可就放心多了。”
“此事我也是偶尔听说,孙护卫介意我说出来吗?”
孙不理静静地看着他们演戏,见这戏把式递到了他手上,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孙护卫大气!”
孙不理:“……”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孙护卫的家乡是泰山郡伏羲县的孙贤村,不知大人是否还记得五年前的伏羲县县令被杀一事吗?那就是孙护卫干的!
伏羲县县令鱼肉百姓圈地征役,百姓们苦不堪言,尤其是孙贤村,男儿在外保家卫国,家中年迈的父母却被县令欺压,甚至活活饿死!
当初这事闹得沸沸扬扬,伏羲县整个县的百姓都为孙护卫请命,最后陛下感念孙护卫为国锄奸虽行事冲动但还是将他放了出来!
这样一个为国为民的大英雄,你们怎么就能这样污蔑与他!”
“说他是山匪,简直比杀了他还狠!”
孙不理:“……”
谢邀,我就是啊!
但不能说。
王大人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些事,瞬间有些后悔答应那人接这烫手山芋了。
其实依照平时的办案流程,民告权贵,或是权贵身旁的人,都会先压下去然后派人去通气,之后再决定要不要开堂审案。
当然了,这只是绝大部分官员的办案流程,其中自然包括京兆府尹大人。
观审台的风向一下就变了。
潘智见状也是一脸不敢置信,可是他就是那个山匪啊!他当初见到人没敢告是因为见他攀上了孟府,后来孟辞归又才成了郡主更不敢了,今日敢了是因为有人给他钱财,且他确定孙不理山匪的身份不作假,这才冒着风险来的!
但谁知道他一个山匪还有这些不得了的经历。
说出去谁信啊!
孟辞归问潘智:“你说你是什么时候被路阳山山匪劫持的?”
潘智:“明德十九年夏。”
不等孟辞归开口,来的郡主府的人呵斥道:“那时候孙护卫随家主去了仙灵郡!”
孟辞归又问了一个人:“你呢?”
“明德二十年冬。”
“我记得那时候浔州华本县山体坍塌,孙护卫冒着风雪带人去救急了。”
孙不理:“……”
他们说的这个孙护卫一定不是我!
这时候小婵来了。
她上堂后将几样东西交给孟辞归。
孟辞归挑出一份来,看向王大人:“这是孙护卫的身份户籍,大人过目。”
王大人仔仔细细的看了,的确没有问题。
“属实。”
“但,这也不能证明他不是路阳山山匪。”此户籍只能证明孙不理的户籍及身份,但出门在外,谁还没几个身份了?
孟辞归笑了:“可潘智的证据呢?”
王大人见孟辞归如此笃定,心里还是暗自摇头,还是太年轻了。
“潘智,你可有其他证据能够证明此人就是路阳山山匪。”
潘智如今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磕了个头道:“大人!草民有证据!”
小婵低垂着的眼睫一抖,强忍着没有抬眼,她怕自己情绪泄漏害了孙不理。
孟辞归眼神错过去,亦是看向了孤注一掷的潘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