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下旬又下了一场雨,孟辞归在府内安逸的等着徐真芳那边的消息,直到七月初徐真芳的拜帖送到了孟府。
孟辞归得了消息笑了:“这次倒是懂事了。”
“去回了,请她申时入府。”
“是。”
孟辞归大概猜到她要做什么,只嘱咐了孟如菱待在自己院子里别乱跑,她怕万一和徐真芳遇上了,徐真芳新仇旧恨一眼红不管不顾的对孟如菱动手,虽说吃不了亏,但总归会被吓到的。
孟如菱看着伶牙俐齿,其实胆小的很。
下午徐真芳带着丫鬟准时上门。
孟辞归将人请到了燕回院的茶室,挥退下人开始发挥。
只见她姿态嚣张还伴着幸灾乐祸,嘲讽道:“早就说了不要小看孟如菱,她若是真莽撞我又岂会在她手下吃亏。”
先发制人,嘴毒嘲讽,人设立的稳稳的。
徐真芳眼见的要怒,但大局为重还是忍了,她也意识到要对付孟如菱只能依靠眼前的人,两人左右都是对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想通了这一点徐真芳平静下来,不过脸上的愤恨依旧在:“这次是我大意了,你自己在此一定要小心,待我回京便禀告夫人派人来协助你。”
孟辞归冷笑:“不用了,这院子的人都是我亲自在人市挑选的,好用的很。”
徐真芳便不在这个话题上与她多言了。
她将一盒东西交给孟辞归。
里面放着三个不同颜色的瓷瓶,瓷瓶上面贴着字。
“这三瓶药药如其名,实属难得,姑娘且好生使用。”
孟辞归毫不客气的收下了:“这个自然。”
“每一种只需这么一点便可见效,无色无味无痕。”徐真芳伸出右手掐着小手指甲比划,沉暗的脸色带着阴毒。
孟辞归烦了不想与她多言,将东西收起来直接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徐真芳:“明日就走。”
孟辞归沉吟道:“我与孟府人相处的不错,他们大抵是对城阳侯府有怨言,待我多番说和他们必然会不再针对侯府。”
徐真芳也是这样想的:“那是自然,此事还需多仰仗姑娘,且孟府的人深知姑娘总归要回到城阳侯府,应当不会让你难做。”
所以目前的这些困境都是暂时的,孟府迟早要向城阳侯府妥协,就像当初为了孟菀舒那样。
不过看来夫人让乌灵来忻州孟府的这步棋走的不甚高明,毕竟最终绕了一大圈也只是回到了最初孟辞归在城阳侯府时候的状态,甚至这其中还生了些许波折,导致现在城阳侯府无钱财可用。
可恨就可恨在孟府出了一个孟如菱!若不是这个贱人乌灵早就在孟府站稳脚跟了,说不得城阳侯府也跟着水涨船高,钱财方面更是不用操心!而她也不会受此侮辱!
想到这里徐真芳的脸色又难看了些许,盯着虚空某处好似要将什么人生生撕碎一般。
孟辞归只当没看到:“自当尽力。”
徐真芳这时候脑子里忽然蹦出来一个大胆的想法:“姑娘可有想过再进一步?”
孟辞归适时露出疑惑的表情:“你的意思是……”
徐真芳嘴角挂着阴狠的笑,道:“若是孟老爷子和孟知故没了,你可就是孟府唯一的继承人了。”
孟辞归:“!”
孟辞归的震惊不是装的,而震惊后面藏着的是想要刀了这个恶婆娘的眼神。
“孟府旁系虎视眈眈,全靠孟知故压制才没生出乱子,孟知故当家做主我如今是他亲妹妹还能得些好处,若是换了旁人,我一个嫁出去女儿生的外孙女,怕不是要被扫地出门了。”
这也是孟辞归十分震惊且不理解乌灵想法的一点,孟府没了人只余一个孤女,孟府旁系怎么能不扒上来啃一口,乌灵到底是为什么如此不顾后果。
后来她才想清楚,因为乌灵自私且见识短浅,只看到了自己眼前的利益,压根想不到那一层;
若非是孟知故手底下的人得力,这偌大的孟府当真会落在旁系手里,可即便落到了旁系手里,也比落在乌灵手里强!
乌灵死了,可只要想起乌灵得逞的那世她就气血翻涌难以自持。
孟辞归忽然动手掀了桌子,桌子上的茶水撒了没有防备的徐真芳一身。
“你想让我一无所有吗?!”
徐真芳被忽然爆发的孟辞归吓了一跳,可到底阴暗的人总会用阴暗的一面揣测旁人,她觉得乌灵一朝过上好日子的确不会想要去冒险,她嘀咕着乌灵这次倒是聪明想到了这一层,嘴上道:“姑娘息怒,我也是怕孟府的人怀疑姑娘身份有异,只当我瞎说姑娘别放在心上。”
“夫人与你总是一心的,你宽心便是。”
孟辞归自是听懂了她的威胁,冷笑着转身:“慢走不送。”
徐真芳理了理衣服上的水渍,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