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不得不提当年的事情了。
许伯是孟老爷子当年捡回来的,一个不过半大的孩子,捡了一个半大的孩子,亲自招呼吃招呼穿,许伯因为才来时害怕,还和孟老爷子在一间屋子睡了大半年,后来才分开的,睡在了孟老爷子隔壁。
孟家人丁单薄,那一代只有孟老爷子一个孩子,小小的人被另一个小小的人依赖,定然会生出不得了的成就感。
他们的感情像兄弟,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懂事的许伯看懂了许多,觉得自己不能不明不白的待在这里,便自请入了奴籍,孟老爷子知道这事之后跟他生了好几天的气,反正后来是哄好了,之后孟老爷子掌家,许伯也成了孟府的管家,陪着他走南闯北。
再后来各自成家,许伯的夫人在生许让松时走了,孟老爷子便安排了乳娘照顾,所以许让松才会产生错觉,觉得自己的身份不应该是奴仆。
孟府的老人多,自然都知道孟老爷子和许伯的情谊非比寻常,平日对许让松诸多照顾,而年轻的下人则会客气多一些,但也许就是这样的待遇,让他比旁的人多一些优越感,至少在他的认知里,孟府管家的位置非他莫属。
这也是孟老爷子在听到他的说辞时选择了小许管家去盛京的原因。
许让松志向是其一,其二也是有几分看透他,不是很放心将女儿的安全完全的交给他。
不过后来还是在许伯的请求下改变了注意,这么多年来,许伯从未求过他什么,他不好驳了他的面子,何况盛京孟府的产业极多,锻炼之下定能有所成就,这样也好,孟老爷子也想让许让松好。
只是许让松终究是让两个相信他的老人都失望了。
孟辞归听了一些旧事心里也是感慨万千,不过人生事事哪有都如意的呢。
“不如这事便瞒着许老管家吧。”若是让他知道他亲自求来的许让松的机会,却造就了孟老爷子最愧疚的外孙女的悲剧,他怕是也受不了。
孟知故也有些于心不忍,道:“此事本与许伯就没多大关系,只是若是瞒着他,许让松不好处理。”
孟辞归到不这么觉得:“这就要看许让松的选择了。”
他若是心里还有这个父亲,定然也不希望这些事情被他的父亲知道,他知晓父亲最在意什么,不敢让父亲彻底失望。
吃完饭,两人溜达着消食,碰上了孙不理。
孟辞归不觉得这是个意外:“我这里有一桩生意,要做吗?”
孟知故见他们有话说,便识趣的告辞:“今晚的团圆饭在福臻院用,到时候我让金粒过来。”
“嗯。”
孟知故离开,孙不理才迫不及待的问:“什么生意?”
孟辞归朝不远处的小婵招了招手。
“把东西拿出来。”
趁着小婵转身去拿东西,孙不理说起了另一件事。
“我今天去看了顾识。”孙不理琢磨了一下,又道:“他好像不太好。”
孟辞归寻到亭子里坐下,这里安置的软椅的舒适程度非常不一般,孟辞归坐下去的瞬间都不想起来了。
孙不理:“你怎么不说话。”
孟辞归抬眸看他,眼睛里都是笑意:“说什么?”
孙不理:“……”
倒也不是孙不理想给顾识说好话,实在是顾识的样子有点惨啊。
“他是个病人,你多担待一些。”
孟辞归扬眉,带着几分凌厉:“你这话说的真是没道理,我为什么要担待?是我让他病的?”
孙不理抿唇:“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孟辞归:“那你是什么意思?”
孙不理:“……”
“咱们还是说说生意的事情吧。”看来得回去糊弄顾识了,孟辞归这里是彻底没戏了。
小婵刚好过来,放下东西站在了孟辞归身后。
孙不理立刻被盒子吸引。
“什么东西?”
孟辞归抬手压在盒子上,看着孙不理道:“这份生意不是谁都能够做的。”
孙不理更好奇了。
“你既然与我说了,那必然是我能够做的,给我看看怎么了?”
孟辞归:“这生意你做不了,是你替我做。”
“替你?”
“对,与北地做。”
孙不理:“!”
孙不理看看盒子又看看孟辞归,直言不讳:“私造兵器要杀头的。”
孟辞归就喜欢孙不理的聪明。
“所以我需要北地作保直令的官文。”
孙不理犹疑之际,孟辞归将手从盒子上移开。
孙不理挣扎间还是打开看了看。
里面是一把看着轻巧的弩箭。
孙不理:“这东西北地有。”而且还是工部精心改造过许多次的,十分精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