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辞归:“沅掌柜若是这般处理事情,那我便只能够报官了。”
沅掌柜动作一顿,眯着眼变得凌厉:“你在威胁我。”
孟辞归抚了抚发间的金钗,笑着道:“倒也不是,只是东西丢了难免着急,若是能找回来再好不过了,毕竟那是块金子,值不少钱。”
沅掌柜被她头上的发饰晃花了眼,也笑了:“我看姑娘缺的不是金子,而是一个听话的未婚夫婿。”
顾识冷漠的眼神扫过去,沅掌柜嬉笑着与他对视:“怎么?当着定亲姑娘的面逛花楼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还要人家帮你来找,你多大脸?”
顾识朝孟辞归走近两步,委委屈屈的去握孟辞归的手。
孟辞归捏了捏他的手以示安慰,看向沅掌柜道:“这就不了劳沅掌柜费心了。”
“小婵。”
站在一旁的小婵上前将昨日丢失的金牌图样递过去。
“就是这个金牌,劳烦沅掌柜找一找,毕竟客人在闭月楼丢了贵重东西,对闭月楼的名声有损,想来沅掌柜也不想看到这样的情况出现。”
沅掌柜看着图样倒是想起来了,昨日的确听姑娘说有一个生客戴了一块很大的金牌。
她将图样交给一旁的庞东,道:“去查。”
“是。”
孟辞归:“周无,你跟着这位先生去,若是实在找不到便算了。”
“是。”
沅掌柜觉得孟辞归做派有趣,大张旗鼓的来找东西,这满头金钗珠翠可不比那块金牌便宜,又说找不到算了,倒不像是正经来找东西的。
“姑娘既然来了,不如上楼喝杯茶,昨日有人送了些雾山冬茶,请姑娘尝个鲜。”
孟辞归松开了握着顾识的手,点头:“那便去昨日的雅间吧。”
沅掌柜挑眉,笑的妩媚动人:“姑娘请。”
顾识想要跟上,被沅掌柜拦住:“公子随意坐,不必客气。”
说罢摆摆手让打手们退下,自己扭着腰跟着孟辞归上了楼。
闭月楼的二楼雅间的确雅致。
沅掌柜派人将冬茶取来,亲自煮水泡了起来。
孟辞归姿态放松的坐在对面,托着下颌看着她行云流水般的动作。
“好香。”
沅掌柜见她这般姿态,笑的越发亲切:“尝尝。”
孟辞归喝了一口,明媚张扬的脸都皱了起来。
等了许久才发现是真苦,一点都不会回甘。
沅掌柜见状端起一杯一饮而尽,看着她意有所指:“哪有什么先苦后甜,不过是最初就苦,苦着苦着习惯了而已。”
孟辞归将茶杯放下,坚决不再尝一口。
“我若知道是苦的,必然是不会喝的。”
“那倒未必。”有些事别人说什么都无用,非要自己亲自尝试了,才知真假,有后悔的,有一条道走到黑的。
孟辞归认真的看向她,道:“我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听劝。”
沅掌柜笑了:“你那位逛花楼的未婚夫婿还要吗?”
孟辞归:“他有疾,得要。”
沅掌柜便不再说什么了。
这次换孟辞归问了,她好奇的道:“这里的姑娘都是哪里来的?”
沅掌柜:“有的是家里人卖进来的,有的是自己卖的,还有从人市买回来的。”
“我不管这些,不过大抵都是这样来的。”
孟辞归想了想,道:“你们闭月楼有账房吗?”
沅掌柜笑了:“这个还真没有。”
“时间还早,不如我教你算账吧。”
沅掌柜觉得新奇,这姑娘大抵是有什么毛病,不然怎么会想要教一个开花楼的人算账。
“行。”
雅间里分外和谐,正堂内顾识冷着脸坐着,时不时看一眼楼上,想上去又不能,实在是难受。
而周无则跟着庞东看着他审遍了闭月楼的小厮仆从。
“昨日伺候那位公子的是谁?”庞东问。
有个看见的小厮道:“好像是香柳和采芝。”
“将她们叫过来。”
“是。”
“昨日谁进过那个雅间,站出来。”
两个丫鬟哆哆嗦嗦的走了出来:“我进去给客人送过茶,后来客人走后是我们俩进去收拾的,但真的没有见过金牌,求庞爷明察!”
丫鬟跪在地上,以表忠心。
香柳和采芝就是这时候过来的,衣衫不整打着哈欠。
“庞爷这么早叫我们什么事啊,昨晚折腾到许久才睡,困着呢。”又见两个丫鬟跪着,立刻精神了不少,面色疑惑的问:“怎么了这是?”
庞东道:“这位客人昨晚丢了东西,是一个半个巴掌大的金牌,两位姑娘可曾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