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无:“自然,那些老人说二十四年前郡守颁布了关于流民乞丐的帮扶条例,建了一座收容所专门收纳无家可归的人,再帮助他们谋生路,所以收容所不大却从未住满过,但再问起是否有人见过那些被帮扶的人时,却都是摇头,只说记不清了。”
“我还问了十五年前负责造龙君像的工匠,他们说是杜仲从外面请的工匠,龙君像落成之后便离开了。”
“他们应该是被杜仲杀了。”
一座两米高的龙君像需得用多少金子,这事一旦泄露便是诛九族的大罪,杜仲不可能会留下祸患。
此时孟辞归问了一句题外话:“所以杜仲是为何要用金子造龙君像?还用墨金珠当眼睛?这样明显的地方,他身为郡守总要致仕,岂不是平白留下把柄?”
顾识听见孟辞归说话,顺口就接了话茬:“应当是不得不如此。”
孟辞归看了他一眼:“他在给旁人表忠心?倒是说得通。”
孟辞归又问:“金矿位置有线索吗?”
周无摇了摇头:“应当不会在城内,否则早就瞒不住了。”
几人一起看向赵何云。
赵何云本不该泄漏的,但事已至此也不得不说。
“在西城门外的石头山里,具体位置不清楚,但那处崔善林抽调了五百郡军看守,若是查看轻易便能发现。”不等他们问赵何云又继续道:
“当初来到龙王郡发现龙君像有问题便一直查看,直到发现有大批物资从西城门运出便偷偷跟了上去,原是没有被发现的,但猎风的鼻子太灵了,最后无法只得跳进河里,最后顺着河流漂到了千河里。”
赵何云跳河时无比庆幸千河里出了个心形湖泊,要不然他一路向西得死在山里。
“感谢月老。”救了命的佳侣圣地,都是月老神仙的功劳!
众人:“……”
综合了一下目前知道的线索,孟辞归做了如下总结:“冯金被调离说明我们的拖延战术起了作用。”
赵何云身为‘官’,不会打龙君像的主意,就此成功的将凶徒与赵何云分开。
赵何云在千河里生死不知,冯金他们最重要的还是抓到赵何云。
“凶徒不管是谁,只要不与‘官’有关,崔善林就能控制的住,在他们看来不过是时间问题。”
“那么下一步,就是如何将消息传递出去。”话是这样说,但孟辞归的目光就搁在孙不理身上。
孙不理:“看我干什么?”
孟辞归:“我夫君最近身体不太好。”
顾识:“??”
孙不理:“……”
“需要补一补。”
孙不理:“……传给谁?怎么接触?可信吗?”
赵何云:“……”
“跟我来。”
孙不理啧了一声吊儿郎当的跟着赵何云走了,周无想去凑热闹被他一手按了回来。
他懵着一张娃娃脸求知欲非常强烈:“你们在说什么啊?”
他为什么一句都听不懂?
孟辞归盯着他的脑袋看了一会,赞叹:“好新的脑子。”
顾识臭着脸双手捧住孟辞归的脸蛋让她看向自己,郑重的道:“我也是新的。”
孟辞归无语,你还不如周无呢,周无好歹该记的都记住了。
你是该记得不该记得都记不住。
想到此孟辞归忽然怒从心中来,丢开他的双手道:“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顾识绞尽脑汁:“你说要来接我,结果没有来。”
孟辞归:“……”
好家伙!可真会挑重点!
崔护一无所获。
他安排好龙王庙的布防便匆匆赶了回来,与冯金交接之后招来昨晚安排去盯梢的官兵,一番询问下来并没有发现任何的问题。
“将东市福禄巷那些人都抓回来,仔仔细细的搜查,半寸地皮都不许放过!”
“是!”
福禄巷听着名字吉祥,但却是龙王郡鱼龙混杂之地,地痞流氓窃贼等群居之所,甚至还有不大不小的帮派之分,历任郡守都不曾下手整治,难以铲除是其一,其二便是他们也都并不闹的过分,亦或是叫府衙抓不到把柄。
如今龙王庙出了这样的事情,按理说第一个遭怀疑的自然就是那里。
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去查,是因为他们所有人第一个怀疑的是赵虔,第二个是杜仲,如今赵虔被排除,杜仲那里也派人去了,福禄巷自然也要算在内。
不管福禄巷的骨头多难啃,事关性命也得拿下。
崔护想了想起身决定亲自去一趟。
“将猎风牵来。”
“是。”
天色彻底暗了下去,郡守府外几百府兵集合,身穿盔甲手握火把,在崔护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往福禄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