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釜山港的码头迎来了一群特殊的客人。
这群特殊的客人,是被尚可喜率军杀死的那四百三十二名镶红旗鞑子骑兵。
“松前藩主,冯将军希望您能把所有的鞑子首级斩下,在城门口附近筑成小型京观,尸身则全部挂在城头上,并且大肆宣扬,是您麾下的士卒,消灭了这一千镶红旗满洲骑重甲骑兵。”
张二娃走到松前公广的身前,一字一句的说道。
看着数百具被送上岸的鞑子尸体,松前公广心中一惊。
这些满洲骑兵在之前的大战中,明明已经跑了,怎么现在会被这些大明人以尸体的身份送过来。
“大人请放心,我等定会完成冯将军交代的任务。”
松前公广根本没有拒绝的能力,只能满口答应,随即就命人把这些鞑子的尸体拖下去处理干净。
“敢问大人,不知说好的那些火药和弹丸,何时会送达?”
站在松前公广身旁的松前氏广,趁着空档,急忙问道。
张二娃心里也清楚,松前氏广为何着急,整个松前藩被他们强行送到釜山港,拥有多少火药和弹丸,不都是杨三生指定的数量。
经过前几日的大战,松前藩手中,剩余的火药数量,最多也就再经历一次守城战就会消耗殆尽,眼下,鞑子一千重甲骑兵被全歼,脑袋还被砍下筑成京观,这可是对皇太极**裸的挑衅,用屁股想也知道,接下来,釜山港必然会面临鞑子的报复。
所以,火药的重要性也就越发的凸显出来。
松前公广和松前氏广父子俩,经过前几日的战斗,对满洲人的战斗力也有了新的认识,心里清楚,一旦他们手中的火药用完,必然不是那些满洲人的对手。
“松前藩主放心,五百六十八颗鞑子首级,可换一万一千三百六十斤火药,或者二千八百四十斤弹丸。”
张二娃一脸微笑的说道。
最后,松前公广选择兑换一万斤火药和三百四十斤弹丸,同时,又花了大量的白银购买了粮食等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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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身在汉城的李倧收到了金庆征战败,以及瓜尔佳·劳萨阵亡的消息。
“此事该如何是好,瓜尔佳·劳萨乃是大清皇帝,皇太极的爱将,此番战死在釜山港城下,皇太极必然震怒。”
此刻,收到消息的李倧在自己的寝殿内焦急的来回踱步。
瞒肯定是瞒不住了,关键是怎么才能消除皇太极的怒火,避免朝鲜被此事牵连,否则,朝鲜必然会因为此事遭殃。
“来人!”
李倧思索了良久,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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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从釜山港逃亡的金庆征,正在大邱城驻扎,这几天,他已经收拢了三万余溃兵。
正在军营中焦急地等待消息的金庆征心知,瓜尔佳·劳萨战死,这可不是件小事,他在逃跑的第一时间就派人去通知他父亲了。
“将军,您父亲从汉城传来消息了。”
金庆征的一名亲兵,手中拿着一封信,进入帐中,急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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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瑬,金庆征之父,西人党的一员,是仁祖反正,事后策靖社勋第一,升平府院君,丁卯胡乱后拜相,丙子胡乱前夕起用为领议政兼八道都巡察使,奈何金瑬、金庆征父子二人在丙子胡乱中表现糟糕,被罢了官,原本其子金庆征也应该因为此事被赐死。
奈何出现了李珲的变故,金庆征因为这几年应对李珲麾下的骑兵肆掠有功,这才被免了死罪。
如今,金瑬也刚刚复起,重新被任命为领议政,金庆征就出了此等事故,不仅战败,还导致瓜尔佳·劳萨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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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庆征迅速接过信,才看了几眼,眼珠子顿时瞪得老大,额头上的汗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信中的内容很简单,李倧要斩了金庆征的脑袋,以此来平息皇太极的怒火,总得有人为瓜尔佳·劳萨的战死承担责任。
但金庆征却知道,仅仅只是斩了他的脑袋,恐怕平息不了皇太极的怒火,这几天他派去探查釜山港的探子,发现釜山城外,最近出现一座由一千名镶红旗满洲人脑袋筑成的京观,以及那些挂在城墙上的无头满洲人尸身。
“那些倭寇如此恶毒,恐怕只是斩了我的脑袋也平息不了皇太极的怒火。”
金庆征嘴里喃喃道。
因为,瓜尔佳·劳萨战死也就算了,其麾下的一千重甲骑兵也尽数战死。
可他明明听一些溃兵说,那些满洲骑兵至少有近半数的人跑了出来,怎地如今为何会尽数战死,难道那些逃出去的满洲人,又不要命的回去给瓜尔佳·劳萨报仇了?!真是一群白痴!
不过此刻并不是金庆征思索这些事的时候,因为李倧派来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