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看着他,仔细看着他,明艳的五官,优美的脸型造就了他一身的少年感。
总觉着这张脸我有些熟悉。
某个画面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可我就是抓不住它。
“滚!”他盯着我冷声说。
眼神里像是淬了冰一样。
得了指令的我不再多想,立刻转头换鞋就走,一路着急地往家赶。
拎着早餐赶到楼下时已经是八点多了。
还未上楼,我一眼就看到了楼上的沈思久,他趴在窗户边上,头一上一下地打着盹。
瞧那模样,不知道在窗户上趴了多久。
我打开门,沈思久猛然惊醒,回头见是我立刻蹿了过来:“珠珠。”
他只唤了我一句,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我,嘴里好像憋了很多话想问又不敢问的模样。
这样最好,我也无法解释,把早餐塞到他怀里,自顾自地拿着衣服进了洗澡间。
等我洗完出来,买的早餐依旧原封不动地放在桌子上。
沈思久呆呆地站在窗边,见我出来又扯了个笑,唤了句:“珠珠。”
“我等下去医院,然后去公司,你自己吃饭,钱还有吗?”我边说边打开包,包里就剩两张红色钞票和一些零钱了。
掏钱的手顿了下,最后抽了两张红钞票快速放在桌子上。
“珠珠,我今天会继续去找工作。”他说。
“嗯,早餐记得吃。”我拽过包包,大步迈出门又往医院赶。
我到医院的食堂冲了饭卡,用阿红那个爱变脸的男人给我的黑卡付款。
陪黎悠远做完治疗,我又赶到了工作室,费劲心思地制定宣传方案。
傍晚,我回医院的路上用剩下的零钱又买了本书,进了病房,黎悠远靠在病床上闭着眼,一脸安详。
心跳瞬间骤停,我颤抖着扑向床边,身子无法保持平衡地摔了一跤,再扶着床站起来时,黎悠远满眼心疼地伸着手想扶我:“星星,怎么好端端地摔跤了?”
还好她没事,只是我多想了。长长地松开一口气,放松下来,随即又有些不满地道:“怎么睡觉不躺好睡。”
“我没睡。”黎悠远苦着脸说。
我随着她苦大仇深的目光看见了床边柜子上摆的一个铁饭盒,里面装着黑乎乎的一团,旁边还有一碗很稠很稠的白米粥。
“怎么不打点好的饭菜?又省钱吗?”我疑惑地询问。
“诶,”黎悠远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小沈来过了。”
顿了顿她又继续说道:“他向我道了歉,并说以后我的伙食都由他负责,他要代替星星来照顾我。”
“诶。”黎悠远又重重叹了口气,大概是万万没想过脱离了我做饭的魔爪后,还有个沈思久等着她。
我看着这坨黑乎乎的东西,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这饭盒不知他买过来时有没有洗?你还没吃吧?”
“诶,小沈那孩子心善啊,他非要盯着我吃,说你总是担心我不吃饭,他要替你监督我。”黎悠远无奈地苦笑着说。
我实在忍不住,低低地笑出声,把包里的书递给黎悠远:“好好看,等我空了讲给我听。”
黎悠远笑着,视若珍宝的双手接过那本书。我把铁饭盒和那碗粥收了起来,又到食堂从新打了份饭放到黎悠远的床边。
我最后把铁饭盒和那碗粥装进袋子里带回了家。
一上楼,家里的门是敞开着的,油烟的刺鼻味扑面而来。
我震惊地冒了个头看去,沈思久拿着铲子,离锅一米远的远程指挥锅里的菜。
灶台周围像是打过仗一样的乱糟糟,锅碗瓢盆凌乱地摆着。
“沈思久,你是想炸了这个家好换新家吗?”我无语地发问。
“珠珠,不,”围着碎花围裙的沈思久明显有些局促:“我不是,你坐,很快就可以吃饭了。”
我放下手里的东西,从他的手里夺过菜铲,把火关小后,靠近铁锅,里面放着一些长方形的杏色物体。
虽然很难认,但我一眼认出这是土豆丝。
没削皮的土豆丝。
有些无奈地看着站在旁边红透脸的大男孩,语重心长地说:“饭不是这样做的,要开小火慢慢炒,这样菜才能保持它本来的颜色,知道吗?”
“知道了!珠珠。”沈思久点点头,望着我又笑了起来。
我又扫了眼锅里的土豆,实在没忍住笑出声,这个土豆,还有铁饭盒里的菜,等下全让沈思久这个笨蛋吃掉。
所有的不快好像都在这一刻的笑声里消散不见。
沈思久又恢复了他的碎碎念,站在旁边笑着汇报今天发生的事:“珠珠,我找到工作了,在附近街上一个小饭店帮忙做后厨,可以不用身份证登记就给我发工资呢!一个月两千五呢!”
“还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