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机车车身猛地刹停,温热的胸膛由于惯性紧压着我向前跌去,两秒后,他将身子摆正,一只手拉开我头盔上的挡风玻璃,朝我吼道:“红灯!我说红灯!”
我讪讪地说了句好,又把挡风玻璃拉了下来,路口红灯刚好结束,我又拧着油门冲了出去。
他依旧贴着我后背,两只手搭在我手上没有松开的意思。
我抖了抖胳膊,示意他拿开他的手。
“我们去跑山,那里没有红灯,你不知道路,我来掌弯。”他大声喊着道。
我真没听清地问:“什么?”
他左手松开,愤愤地敲了下我头上的头盔,又放了回去,刚好行驶到十字路口前,他握着我的手强硬地控制方向往右拐。
我大致明白他的意思了,老实下来。
开进山脚处,向上开时,他松开了手。
此处直线向上,是个很好的加速路段,我猛地一拧油门,加速前行,身后人猛地向后倒了下,又弹回来死死搂住我的腰,将头埋在我的背后。
“呜吼!刺激吗?”我大声喊。
夜色浓重,周围可见度很低,道路两边的景物看都看不清就快速向后褪去,我的注意力全放在了车大灯照着的地面道路指示线。
“你冷吗?”他喊道。
“什么?”我大声喊。
“你冷吗!”
“什么!”
“老子什么也没说!”
“什么!”
咚,头盔顶部又被敲了下。
寂静聊赖的山顶上,偏凉的微风轻轻拂过。低头,山下灯火辉煌,片片繁花。抬头,漫天繁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神秘的云纱缓慢地飘飞。
深吸一口气,山顶的空气既清新也偏凉。
那个很凑巧的男人长身玉立地靠在机车上,双手抱胸,带着笑意地道:“喂,你冷吗?”
“有点。”我搓了搓起了鸡皮的胳膊回道。
他拽了拽身上的皮衣,贱兮兮地说:“喏,喏,现在还问我穿皮衣热吗?”
额,我恍然大悟
“哈哈哈~”他笑得前仰后合。
我幽怨地抱着胳膊望向他。
他笑够了,站起身,大步走向我,胳膊一翻,皮衣被他高举起来,下一秒披在了我身上。
我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完全没想到他会把皮衣脱给我。
他里面是个黑色短袖,看着我不相信的眼神,他学着我先前的模样,搓搓胳膊,说:“好冷,要不你还是把皮衣还给我。”
我立刻后退两步,抓紧皮衣,学着他贱兮兮的模样左扯扯皮衣,右扯扯皮衣:“喏,喏,皮衣就是这么用的。”
他再次哈哈大笑起来,双手插进口袋,随意地走向山边,低头俯视着山底美景。
我拽紧皮衣走到他旁边,抬头仰望迷茫的星空。
风短暂地吹走一切烦恼。
清晨的光,如同洒落一地的金粉,温暖而不炙热,照亮了整座城市。
烟雾缭绕的早餐摊前。
我把皮衣递到他面前,冲他笑着说:“吃饱喝足,各找各妈吧。”
他笑着接过,穿回身上。
“走了!”我拍拍他的肩膀,给予个肯定的眼神,背着手大步离去。
“喂,你叫什么?”他在身后发问。
我没有回头看他,高扬起手臂冲他挥了挥:“黎明星!”
“我叫阿彦!”
我回了趟出租屋,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又往医院里赶去。
黎悠远瞧着又比昨日憔悴了些,但今日却很配合医生做让做的前期准备。
中午时分,我回了趟工作室。
一推开老旧的玻璃门,电脑前的众人全是一副败破颓废的模样。
几个小年轻看着我都快哭出来了:“黎姐,你可回来了,几天都联系不上你,还以为你抛弃我们了。”
“瞎胡说什么。”吴凌快步迎上我:“明星,这几天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众人无声地等着我说话。
“对不起,这几天让大家担心了。”我朝众人道歉解释道:“这几天,我母亲生病,手机又刚好泡水用不了,微信登不上了,所以才没有联络上大家。”
“那阿姨怎么样了?”吴凌关切地问道。
我回道:“目前在住院等待治疗。”
“黎姐,是什么病啊?”小陈担心地望向我,
“癌症。”我轻声吐出这两个字。
本就安静的屋里立刻连呼吸声都不怎么能听见了。
众人皆吃惊地望向我,脸上的神情由震惊转变成悲悯,再到担忧。
性子最直的小李,目光失焦地望着电脑,结结巴巴地问道:“黎姐,那,那我们”
“那我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