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毛走后,周婳不适应地翻了一个身。
被窝里的温度很快就凉了下来。
她的身体也随之冷了下来,手脚又恢复到冰凉的状态,叹了一口气。
周婳起身穿好衣服,醒都醒了,不如早点去看看金团长给他们准备的那块适合大棚蔬菜的土地。
招待所在村口,周婳一路溜达着往三十二团那边走。
照例先去猪场看看,
只是才走近,就看到鬼鬼祟祟的林科长在翻猪饲料。
周婳轻手轻脚的走过去,
林科长带着两名村干部偷感十足的在闻猪饲料,
“林科长,咱们直接去问周队长不就行了?非得在这儿研究这个吗?”
另外一个圆脸的村干部立马附和,
“是啊,科长,我看周队长跟那个女同志好像挺熟悉的,让周队长去要个方子不难吧。”
林斌瞪了一眼跟来的两人,
“就说你们这种大老粗不懂,人家这都能申请那啥利了,不要钱能给咱?”
圆脸村干部瘪瘪嘴,“可就算咱们把这坨东西弄回去也不知道是个啥啊?”
听了这话,林斌看向跟着一起来的赤脚大夫,“你能嗅出来是啥不?”
赤脚大夫将那坨混合在一起的玩意儿又捣鼓一边,最后还是无奈的摇摇头,
“我只能辨认出几种,其他的还真不知道。”
“昨天你不是跟我说自己是养猪专家?”
林彪横了两人一眼,“现在连个黄毛丫头都不如!你们让我把脸往哪儿放?”
他可是亲眼看着那些得了轻症的猪活蹦乱跳啊。
猪场的改变他可以依葫芦画瓢。
可这掺和在猪饲料里面的药汁跟药渣他们弄不懂啊。
林彪本来也想大大方方的去要,可一想到自己之前当着周卫兵说的吃屎三斤,就拉不下这个脸。
他一个在农村养了半辈子猪的老干部居然还搞不明白这里面的道道。
让他情何以堪。
所以昨天他去村里找了个兽医过来,为的就是辨别这猪饲料里面的东西。
只是没想到,兽医也弄不明白。
赤脚大夫迟疑半晌,真诚地建议道,
“林科长,听说那位年轻的女同志是读过工农兵大学的,您要不好意思低头给人家道歉,我去,我给您问清楚!”
林彪呵斥,“我哪有不好意思,我这不是,不是……不是还没遇到,那女同志神出鬼没,我去哪里找她道歉?”
圆脸村官诧异,
“林科长,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屈能伸了……”
林彪直起腰,“你要这么说我就不爱听了,虽然我的年纪都能当那小同志的爹了,但在知识面前人人平等,人家比我强,我就得认。”
两个村干部听到这话,默契的翻了个白眼。
扯大旗呢!
谁信讷!
林彪不但挺直了腰背,还昂起了头,别的不行,吹牛逼还不会吗?
反正那女同志神龙见首不见尾,他接连来观察了几天猪场,都没见着。
这会也不怕她回出现在这里。
恰逢这时,林彪提着用小袋子撞上的猪饲料,准备回去再研究。
转头的瞬间,就看到了站在猪场消毒区域的周婳。
他惊得手上的牛皮纸袋子啪叽一下掉到了地上。
听到动静的圆脸村官和赤脚大夫也转过身来,两人看到周婳的同事也愣了一下。
圆脸村官脑海里浮现出无数个有关偷盗的量刑原则。
现在量刑严格。
听说有老乡偷了邻居家一根香肠就被关了三年的。
他手里这一小坨的猪饲料怕是也得关个一年半载的。
而赤脚大夫脑海里则想得是,刚刚林科长说要给女同志道歉的话还算不算数了?
算数的话,是不是就能要到配方呢?
有了这个配方,以后他们那嘎达就没有猪瘟了。
作为一个医生,尽管是半桶水的兽医,
赤脚大夫还是秉承着为医者的优良品德,主动提醒林科长道,
“林科长,咱们运气真好,您刚刚还说要给女同志道歉,人就来了,您快张嘴啊!”
林彪:……
周婳浅笑着看向林彪,“林科长,这几天辛苦您了,还给咱们天天数着病猪的头数,有少吗?”
林彪皮笑肉不笑地摇头,“没有!”
周婳又问,“都恢复活力了?”
林彪抿直了唇角,
“恢复了!”
周婳笑了,“那您之前说的话还算数吗?”
说的话?
林彪脸上的血色瞬速褪去,这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