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关上。
司机发动车子,一切景色都在后视镜里慢慢倒退着远去。
怦然心动的年少时光。
有缘无分的孩子。
失去的亲情。
痛彻心扉的爱
离开宁心斋,江瑶回到租住的水岸林邸。
脱离陆家,从此以后,她和陆柏宴就会变成两条不相干的平行线。
晚上的时候,她叫了付晓棠和裴思甜过来吃饭,自己穿上围裙在厨房烧菜。
付晓棠靠在门上,一脸担忧地看着江瑶忙碌的背影,“宝,心情不好的话就别勉强自己,要不我们还是去外面吃吧?”
“不用。”江瑶低头切菜,“氛围又不一样。”
付晓棠心直口快,“如果你想借此发泄情绪,我可以天天来陪你,但如果你是在偷偷计划什么不告诉我,我会生气的。”
江瑶切菜的手一顿,眼里闪过一抹不自然,随即笑了笑,“请你吃顿饭而已,哪有那么多想法?不想吃的话,下次不请你了。”
“好吧,是我多心行不行?”付晓棠失笑,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纵容口气,“谢谢宝,待会我一定多吃点,绝对不会辜负你的好意。”
江瑶满意地点点头:“好。”
“奇怪!”裴思甜在旁边帮忙洗菜,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大小姐举着一把韭黄,面露疑惑,“这韭菜这么黄,是不是营养不良?”
“蠢!”付晓棠从她手里夺过韭黄,一脸认真,“来,姐姐教你,这是因为它黄…”
“啊?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还要不要听?”
“听听听”
江瑶转过身,看着两人嬉笑打闹的模样,眼里的笑意却一点点地淡下去。
感觉脸上有凉意,抬手一摸,才发现是眼泪。
心口像被挖走了一块,空洞洞得让人难受。
吃完饭。
江瑶在卧室整理东西,付晓棠躺在沙发上打游戏,裴思甜则坐在地毯上在各个群里灌水。
聊着聊着,她忽然皱眉,“什么啊。”
“怎么了?”付晓棠问。
裴思甜把手机屏幕转过来,“我小姐妹发给我的新闻,说陆家跟乔家在煦福阁吃饭,准备下个月就举办婚礼,他们太过分了吧?真是一点都不考虑江瑶姐的感受。”
付晓棠腾的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什么?!”
说是新闻,其实无非是狗仔不知从哪个角度偷拍的照片。
豪华的中式包厢内,乔雅烟亲热地挽着陆柏宴的手,虽然画面不太清晰,还是能看出双方家长面带笑容,相谈甚欢。
林曼月才过世,他们就急着办婚礼?
还有没有人性?
付晓棠气得牙都要咬碎了,“赶紧删了,看着闹心。”
“哦。”裴思甜拿起手机,一回头,看到江瑶站在门口,“江江瑶姐。”
“没事。”江瑶回了个牵强而礼貌的微笑,收回视线,“这样挺好的。”
说完,转身回了卧室。
裴思甜一脸抱歉:“晓棠姐,我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
“没有。”付晓棠拍拍她的肩膀,“我去看看她。”
卧室的灯开着。
付晓棠坐到江瑶身边,抬手搂着她的肩膀,让她靠着自己,“怎么了?”
江瑶没有回她,沉默地坐在床沿,任由她抱着。
“难过的话就哭出来。”
“你不是说想去巴厘岛度假吗?我待会订机票,明天出发怎么样?”
“思甜这个跟屁虫肯定甩不掉,要不然把裴总叫上?”
“对了,干脆你跟裴总在巴厘岛办个婚礼好了。”
“气死那个狗渣男!”
“你不说话,我当你同意了哦”
“”
付晓棠说了一大堆,见江瑶没反应,回头看到她竟然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睡着了。
轻蹙眉头,眼角还挂着眼泪。
她怔愣了下,默默叹口气,扶她躺下,斜倚着柜子,在昏昧的光线里无声看着她许久,最后才带上门离开。
霖城的天灰蒙蒙的,显得沉闷而压抑,仿佛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陆柏宴站在落地窗前,问杨勇借了支烟。
杨勇犹犹豫豫地从口袋掏出自己的便宜货,想劝,“陆总,您不是打算戒烟了吗?”
陆柏宴脸色阴沉,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说,“不抽会死。”
杨勇连忙把烟递给他,又拢着打火机给他点上。
陆柏宴吸了一口烟,看着落地窗外的繁华夜景,半眯着眼吐出一口烟雾,清冷道,“查到那份资料是谁泄露的了吗?”
“是严家的严天瑞,他偷了医院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