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清晰的心跳声。
江瑶的耳尖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
付晓棠说她在感情方面唯独对陆柏宴比较敏感,对其他人的感情一向很迟钝,可就算再迟钝,今天这种局面,她都不可能再自欺欺人了。
“裴总。”
江瑶有些为难地推了推他。
裴慕青意识到什么,松开手,看了她一眼,“对不起,我是不是太冒昧了?”
气氛略显尴尬。
江瑶想到什么,有些难为情地说,“裴总,如果是我做了什么让您误会的事,我向您道歉,其实我”
“你很好。”裴慕青声线低沉,握着她的肩膀,认真道,“江瑶,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陪在你身边,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江瑶一愣,“我可以保护好我自己。”
经过这么多事,她早就明白,只要内心足够强大,格局足够宽广,就能从容应对一切风雨,不让任何人伤害自己。
“可你的自保能力还不够。”
裴慕青的语气不是调侃也不是嘲讽,而是陈述事实。
江瑶被他说得一阵心酸。
“对不起,上次裴家的慈善晚宴让你受委屈了。”裴慕青突然开口。
别说保护自己,就算她有警惕心,也难免会被有心之人下套,正如付晓棠说的,因为她的身份背景不够强大,他们才敢这样肆无忌惮地欺负她。
哪怕是在裴家的慈善晚宴这种场合。
紫色的烟花划破夜空,照在江瑶略显苍白的小脸上,她假装不经意地偏过头,不让他看到自己泛红的眼眶,“没事,那次是我自己太大意了。”
偏偏中了计,又让他遇到。
裴慕青知道江瑶心里最在意的是什么,她在意陆柏宴,可那个男人却一次次地伤害她。
“对不起,裴总。”江瑶干脆拒绝道,“现在的我,只想好好上班挣钱,不想再纠缠在感情里了。”
裴慕青抿唇,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没关系,我可以等你,等你重新接受一段新感情。”
江瑶愣了一下。
天空中纷纷扬扬的雪花,如同羽毛般轻盈,漫天飞舞。
裴慕青脱下大衣,披在江瑶身上,见她表情有些不自然,意识到自己刚才情绪外露得太明显,她心思敏感细腻,想必正纠结着该如何回应。
他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淡淡地说,“要不早点回去吧!”
男人气息微沉,从她的耳廓拂过。
江瑶回过神,下意识抬眸,看到如柳絮般的雪花在两人眼前落下,男人嘴角带着笑意,深邃的眸子里跳动着微弱的火花,忽明忽暗,清醒而犀利。
说不清楚胸腔里的心跳为什么那么快,他炙热的目光好像烫到了江瑶心上。
她抿紧唇,垂下眼,用手拢紧身上的外套,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并肩,朝酒店走去。
与此同时的陆家。
陆老爷子正在书房练字。
房门被敲响。
陆柏宴开门进来,目光随意地扫过宣纸上的字,“听说您找我?”
“嗯。”陆老爷子摘下眼镜,“关于烟丫头不能生育的事,为什么要瞒着我?”
“医生只说怀孕的几率很低,又不是不能生育。”陆柏宴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清冷的嗓音带着几分冷意,“这是有人向您告状了?”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在宁静的桌面落下斑驳的光影。
男人手腕搭在膝盖上,手部腕表反射出冷银光泽,衬得眼尾锐利而淡漠。
“看过专家没有?”
“我没告诉她。”陆柏宴淡淡回应,“医生说她有轻微的抑郁倾向,怕她一时之间接受不了。”
“那你打算一直瞒着?”陆老太爷不悦地扫了他一眼,花白的胡须往下沉,“你是陆家的家主,不能没有继承人。”
“继承人的事您不用担心,到时候自然会有孩子,也是一样的。”
“什么意思?”
陆家家风颇正,不像其他一些豪门,表面风光,背地里多的是龌龊。
陆老爷子早年忙于事业,从未沾染恶习,陆家的几个子女也是,不仅事业上一个比一个有出息,在生活作风上也没有任何诟病。
但陆柏宴这番话却让陆老爷子的脸色沉了下来,“难不成你要从外面搞个私生子回来?”
陆柏宴气定神闲,端起茶水,抿了口,“这您就不用太操心了。”
陆老爷子发出一声冷笑,“这么说的话,就算她不能生孩子,你也要执意跟她在一起?”
“既然您知道,又何必再问我?”陆柏宴掀起眼皮,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我的脾气您最了解,我选定的人,这辈子都不会改变。”
“但这门婚事必须退。”陆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