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没回娘家。
只是回到了自己在还没嫁给周君尧之前,在市区中心的一套房子。
周孟两家情况特殊,孟青暂且不打算惊动孟家的人知道。
半夜三更赶到那个小公寓里。
所幸她一直以来没舍得这,一直叫人来定期打扫。
床单被子也是定期清洗的,她现在可以直接躺到床上去睡。
月光倾泻在窗台,落到女人哭的疲倦的小脸上。
夜深人静,人就容易回想起从前往事。
孟青第一次遇到周君尧,还是在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生日宴上。
当时,是孟青的爷爷过九十岁大寿,周延或许在外地忙,赶不及送礼,就拖周君尧来送。当时,她已经隐隐约约听到风声,周延正在为周君尧选合适的妻子。
不足为奇,在这个圈子,已经算是家常便饭的事了。
初遇他,他左手手伤复发,车子开歪了,撞到了她的辛勤栽培满花朵的院子里。
孟青正在阁楼上练琴,只听一声剧烈的撞击,孟青觉得脚下的地板都震了震。
她倚着窗子看那个“罪魁祸首”,火急火燎跑到事发现场。
等她来的时候,已经有邻近的佣人赶到,把周君尧从车里拖了出来。
撞的有些严重,车头都变形了。
她可怜的,刚栽培不到一个星期的鸢尾花幼苗彻底死亡,还有墙面上的喇叭花,地上开了一片的小白菊。
孟青看他低垂的眼皮突然撩起,两人触目相对,他眼里清湛的光忽然毫无防备的直击她的心灵。
小说中心跳加速的感觉她头一次体会。
那是一种手脚发麻,口干舌燥,大脑一片发懵的感觉。
他沉沉的对她吐出两个字,“抱歉。”
孟青还记得自己当时的反应,属于是想起来就会想要咬舌自尽的那种。
女人红着脸,低着头,露出两个发红的耳尖,“道、道歉……有用的话,叫警察干嘛。”
她揪着两个手在身前,扭扭捏捏,反倒是她,看起来像是犯了错的那一个。
话音刚落,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因为女人的那句话太过撒娇,矫情,而且,还是对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周君尧也怔在了原地,他沉默的看着眼前脸色爆红的女人,微微抿了抿唇。
半晌,他道:“很抱歉,如果你需要借报警来处理这件事的话,我也接受任何赔偿。”
这下,轮到孟青愣住了。
怔了三秒,反应过来后,她连忙摆手,“不、不不用了,我……”
好在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女佣小倩看不过去了,走上来问:“周公子,我看你手伤的严重,我先叫人来帮你包扎一下吧。”
“好,麻烦了。”
说罢,男人跟着小倩离开了,留孟青一个人傻傻的站在原地。
从那时起,孟青就开始有意无意的打听有关周家的事情。
周延的两个儿子,周延的另外两个二哥,两个妹妹……那段时间,周家所有的头条新闻几乎占满了她心心爱爱的日记本里,为的,只是寻找有关他的蛛丝马迹。
只是,周君尧和周君成不太一样。
一个高调至极,恨不得全世界所有人认识他;一个沉默至死,总让外界误以为周家的大儿子是失踪了。
她总在半夜里,拿剪刀剪有关他最新的刊报。顺着纸面的纹路,抚摸他的脸,像一个失心了的疯子。
小倩常说她看起来温婉尔尔,沉稳理性,谁知道遇上了心爱的人,竟然也是个恋爱脑呢!
孟青常常红着脸,躲在被子里重复回忆那一天。
第一次为他哭,还是在听说他相亲了别家小姐的时候。
没人知道,那一天的孟青有多崩溃,躲在房间三天闭门不出,哭的昏天暗地,却不敢让母亲和父亲发现,她拉着小倩,倒吐苦水能倒一整晚。
等她终于恢复了点精神气的时候,小倩比她瘦的还厉害。
“小姐,你与其这样伤心,何不妨主动踏出一步,约他来见面呢?”
因为这一句话,孟青有了些恍然。
她斗胆托父亲将他约出来。
两人第二次见面,还是在那个后花园。
男人有点不耐烦,似乎是因为她这一次约见,耽误了他重要的事情。
孟青的心情像是在做过山车一样,从原本能见到他的喜悦里一下怅惘起来,比起他不喜欢她,她最害怕的,是他讨厌她。
“不好意思,若您有重要的事情——”
周君尧扯了扯领口,“您先说吧,有什么事?”
孟青揪着旗袍边,看着她那片许久未打理的小院,说道:“周先生,上次您毁了我的花,这里有一袋小雏菊的种子,这次,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