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会伺候人么。”(1 / 2)

她嘲笑着自己。

也是。

是她太过乐观,太过天真。在欲望的高垒中,谁都无法脱身,那是引人堕落的漩涡,谁染上了,都跟沾了毒没有区别。

绝望之下,苏狸换上别人的小短裙。

短裙的款式很简单,全身黑,吊带抹胸,裙摆一路短到腿根下,露出黑色的安全紧身裤。半浑圆积压在外,上面,还有一些没消下去的吻痕。苏狸用遮暇掩盖了一半,还有一半她放弃了。

站在镜子前,苏狸看着越来越陌生的自己。

昏黄的灯光下,白的白,黑的黑,一股禁欲之色,在女人清丽的脸上弥漫。她用力笑了笑,皮被扯起来,很难看。

苏狸发誓,她从来没有这么丑过。

或许是即将面对丑陋的自己,又或许是即将面对深渊与恶龙。站在包厢前,苏狸全身都是僵硬的。

她的手刚扶上门柄。

门倏地被打开。

迎面一个失声痛苦的女人。

那是苏狸的同事小琴,二十二岁,年龄比她还小两岁,已经是她的前辈。

女人的脸上的妆被哭画,晕黑了的眼线把她两只眼睛糊成了大熊猫,脸颊连着耳根,还有隐隐约约的巴掌印。

苏狸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气差点倒不回来。

小琴看见苏狸,恨恨的说了一声“他们太过分了”之后,踩着十二厘米的高跟,急忙跑了,仿佛有鬼在后面追她似的。

这让苏狸更加崩溃。

她两手攥在身前,忸怩,不安。

后背和衣服面料粘在一起。

推门走进去。

烟酒味扑面而来。

苏狸略数了一下,十二个男人。

有的同事陪的好,两三人玩得开心的很。有的怨怨不满,看见苏狸,就像豺狼看见了猎物。

苏狸还没碰到座台,就被一个身形消瘦的,酒气熏天的男人猴急的扯了过去。

她坐在一边,两手抵在他胸前,阻止他们更加靠近的距离。

“你是新来的?”

苏狸说不了话,点了点头。

“会伺候人么?”

苏狸摇头。

“不会还他吗来干什么?”

苏狸违心的笑了笑,拉起他的手,在他手上写道:

——玩。

“玩?”

陈俊生来意思了,他把苏狸的一只腿搭到他的腿上,大掌在她的腿上瞎摸。距离过分暧昧,苏狸忍住想要扇他脸的冲动,她点了点头,陪笑。

两人一来二回聊了两句。

陈俊生发现了异常,“妞,你是不是说不出话?”

陈俊生是林氏集团的林凉的赘婿,哄女人的功夫一套一套,眼眉轻浮,和周君成的轻浮比起来,倒不如说他是贱。

苏狸恶心的很。

——是。

指尖在他掌心上写的酥酥麻麻的,一阵舒服。

可陈俊生并不是个小人物。

哪怕他是林家赘婿,但也负责着平城一些项目工程的建设。手上有担子,某些东西不能乱来。

他记忆力强,在外聊过的骚,睡过的人,记得一五一十。这个陪酒女,他有点眼熟,感觉像今天才见过。

陈俊生微眯起眼,小心翼翼,深思熟虑。

他怕是林凉偷塞过来的底细,又怕是对家朝他使的诡诈。

“真开不了口?”

陈俊生气压沉了下来。

苏狸能明显感觉到他的不悦。

两人对视,气氛竟意外的乖张。

“欸!”有人从奶口上抬起头,“周少来吗?”

另一人亲着女伴,舍不得放,说话含含糊糊,“来,他在家挨了打,说是过来喝几杯。”

“周家管教严,但对他倒是挺松的。”

坐在最右的那人,铁路集团李家贵公子李闽调笑,“今个热搜,周二少又上榜了。现在杳无音信,大概又是周大当家给他压下来了。周二少为了对抗他父亲,还真是使尽伎俩。”

“头条还写的是闪婚。周二少下了狠功夫,外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大概都会被震到,最近一段时间,周家都不会太平。”

“别小看周君成,那是个厉害人物。”

有人听见,却不屑:“切,他有什么厉害?和我们有什么区别?不也是金钱,美酒,美人儿。在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好好活在当下就行了。至于那些有的没得,让那群老古董操心去吧。”

陈俊生听了,轻笑了一声,苏狸手快,把台上一杯酒递到了他手上,腿悄悄收了回去。

“照片上的那个女人是谁?脸遮了大半边,一点没认出来。”

“不知道,等周少来再问问。”

苏狸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