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奴婢就是想到了殿下年轻时的模样。”
永乐长公主睨了她一眼,没多做理会,只颇为得意笑着道:“皇兄还是比二哥英明得多,赐婚圣旨一下,本宫倒要瞧瞧还有哪个敢跳出来反对。”
妙微想了想,回道:“听说老王妃似乎不大满意。”
“当初母后也不同意她嫁给二哥。”永乐长公主脸上冷嗖嗖的,“亏得我以前还觉得她是个好性的,谁知道如今翻身倒也做起了打鸳鸯的棒子。不过就算她再如何不满还敢抗旨不遵吗?有本宫在,谁也别想给长宁苦头吃!”
永乐长公主对顾青鸢与容锦的婚事十分上心,就仿佛在弥补当年错失真爱的自己一般,“顾家那群东西指望不上,你去为长宁列个嫁妆单子交给本宫看,切莫不能寒酸了。”
妙微颔首一笑,“殿下放心,奴婢明白。”
公主府的嫁妆,那便是想寒酸也寒酸不了。
顾青鸢并不知这段小插曲,只遣散众人单独留下秦雪染,不由分说的拉过她的手腕为她诊脉。
秦雪染有些怔然,“青鸢,你……”
顾青鸢面色凝重,秦雪染的脉象果然有受寒之症,方才她便嗅到秦雪染身上有清浅的麝香味。
她扯下秦雪染腰间的香囊,正要放在鼻下检查,秦雪染却一把夺过神色慌张的道:“不要闻。”
顾青鸢眸色诧然,“雪染,你都知道?”
她原以为秦雪染是被人所暗害,可现在看起来她分明知情。
秦雪染紧攥着香囊,轻轻咬着嘴唇,“并没有人要害我,这香囊是我自己准备的。”
她从未喜欢过容征,容征对于她来说只是迫不得已的选择,她对他没有一丝爱意,又怎会愿意诞下他的孩子。
她不爱这个男人,又怎么会爱与他生出的孩子。
孩子是无辜的,她不想因为一个错误造成另一个悲剧,所以不如从一开始便断绝这个可能。
顾青鸢未曾想过秦雪染竟会如此做,看着眉目低垂的秦雪染她除了心疼也只有怜惜。
“麝香用多伤身,不要再用了。”
秦雪染正摇着头,却忽觉掌中一暖,抬眸便见顾青鸢正眸光温和的望着她,似一缕光温暖着她。
“我会为你换一副药效温和的方子,这样对身体的损伤会小一些,日后你若改变了心意也容易调理身子。”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秦雪染做出这个选择想来也是深思熟虑的,做为朋友她只需做到关切和呵护便足够了,而不是干涉和指责。
秦雪染擦了擦眼角的泪,低低呢喃道:“我有时真的很羡慕王爷。”
顾青鸢不解的歪了歪头,“你羡慕他什么?”
望着顾青鸢明镜般的眸子,秦雪染摇头笑了笑,“没什么。”
靖安王很好,但终究不必她的青鸢好。
……
赐婚圣旨降下顾家人却没多少喜色,尤其是面对前来恭贺的亲友邻里,顾善仁笑得嘴角都要僵硬了。
人人都以为他与靖安王府结了亲讨得了多大的便宜,可他心里门清,顾青鸢那个逆女便是做了王妃也不会帮衬家里,不使绊子就算好的了。
顾善仁正值心烦之际,顾念芝提着食盒走了来,柔声道:“父亲,我见您午膳用得不好便特意为您煲了汤。”
顾善仁如今越看顾念芝越顺眼,四个女儿还是数三女儿最贴心。
顾念芝亲自为顾善仁盛汤,并未因即将嫁入蒋家而有丝毫的傲慢,反是体贴的道:“父亲,我知家里最近不宽松,可以减少一些给我的嫁妆,不能因为女儿一人便影响全家上下。”
“这怎么能行!”顾善仁想也不想便回绝了,这嫁妆并非为给顾念芝,而是为了更好的攀附蒋家。
靖安王府指望不上,他自然要不遗余力的攀附上蒋弦,绝对不能在婚事上委屈了顾念芝。
“可我身为女儿又岂忍心看父亲烦忧。”顾念芝垂着眼眸自责不已,“都怪女儿让父亲为难了。”
顾念芝的表现让顾善仁十分欣慰,相较之下顾青鸢简直就是个白眼狼!
他温声宽慰道:“你不用为此事费心,女子出嫁是何等大事,父亲定要你风光出嫁。”
顾念芝这般懂事,他更要好生拉拢,非但不能少还要再往上加!
“你母亲原为宝瑜和宝钗都备了嫁妆,宝瑜没了,宝钗年岁还小一时也用不上,你都带到蒋家去,毕竟是高嫁也免得被人轻视。”
顾念芝闻言心有忧虑,“父亲,那二姐姐呢?”
“别跟我提那个孽障!她目无尊长还想让府里出嫁妆,想都不要想!”
见顾善仁如此态度,顾念芝眸光微晃,小心翼翼的开口道:“二姐姐与家里想必有些误会在,如今母亲故去,父亲不如多亲近一些春姨娘,毕竟母女连心,或许春姨娘的话二姐姐还能听得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