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世安倒也直言：“是的。”

南宫浔书还处在震愕之中，应世安接着道：“也不算什么牺牲，应与念长那么好看，你跟他上床，亏不了什么吧。”

“……”

南宫浔书颈上的喉结滚了滚，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在逢川，像他这么大的男子都已成婚，母后也为他选了许多名门贵女，但他不感兴趣，一直拖着。

他对女孩没什么感觉，倒是那次，应与念提起断袖一词时，心狠狠颤动。

龙阳之好，他在不正经的书上看到过。那时只觉得害羞，却并不觉得荒唐。

“在想什么，跑神跑到哪了？”

应世安把手指伸进杯里，沾满茶水后轻轻一弹，液体不均匀地洒在南宫浔书脸上，唤醒还在挣扎的他。

南宫浔书如梦初醒，眼睫颤了颤，水珠顺着他长长的睫毛落下。

应世安淡色的眸子轻轻晃动。

“本宫没说不乐意。”南宫浔书头也不抬，问，“可两个男的怎么样做才算是在上床？本宫，需要你、你解释下。”

“嗯？”应世安很轻地笑了一下，尾音上扬，道：“让应与念教你，他应该会喜欢你单纯无辜，什么都不懂的模样。”

“阿念……”氛围不知为何松散了许多，南宫浔书下意识脱口，“阿念会懂吗？”

“阿念。”应世安品了三秒这个称呼，“叫这么亲密。”

南宫浔书说：“阿念待本宫很好。”

“这样啊。”应世安凑近了些，问，“那会不会有天，你被他策反，背叛我呢？”

南宫浔书用眼尾扫他，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说不定呢。”

“哈。”应世安倒也不慌，食指从南宫浔书的衣领滑到他的小腹，“你不敢。”

“别忘了。你吃了我亲手喂的毒药。”

手指隔着一层单一的料子打着圈，应世安笑了笑，“在这里。”

南宫浔书拍开他，眼神漫傲，“那你也别忘了，本宫曾与你说过勿再对本宫轻浮。”

应世安收回了手。

“应世安。”南宫浔书身上那股莫名的帝王之气再次显现，“那份协议如果对阿念有害，本宫就算是被毒死也不会让他签下的。”

“你放心。”应世安道，“应与念可是我敬爱的好哥哥，我怎么会害他，那份协议签不签，对他的生活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南宫浔书说：“你起誓。”

“我起誓。”应世安漫不经心地把手掌放在耳侧，挑逗似的挑了挑眉。

南宫浔书别开眼，站了起来，“送本宫回去。”

回去仍是坐那辆豪车，南宫浔书看着窗外的风景，冷不丁开口：“本宫不懂，为何阿念说，他买不起这样的车。”

“哼。”应世安嗤笑，“就靠着他的死工资，一辈子都买不起。”

南宫浔书瞥眼看他，“你们是兄弟，为何针锋相对、差距如此之大，你甚至还要在背后算计他？”

“管好自己，小太子。”应世安搭在裤子上的手攥紧，“别打听不该打听的事。”

又是那条马路，黑车驶远，斑马线上凭空多出一人，如凭空消失一样，无人发觉。

应与念今天心情似乎不好，骚话都不说了，中午吃饭的时候耷拉着脸，无情的吃饭机器。

唐倾看出来了，但唐倾不说，如往常一样跟他唠，“兄弟，咱俩认识十年了，我第一次理解你，懂你。”

“神经病，莫名其妙。”应与念停止扒饭，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懂我什么啊？”

“懂你为什么对一个男人死心塌地。”

“……”

应与念：“？”

唐倾：“我遇到个人，男人，长得那叫一个漂亮，我看他看愣了好几次，那眼睛跟会说话一样，笑一下，哎呦喂，真让人受不了。”

“……”

“所以我就在想，如果你的温柔乡跟他一样漂亮，那你沦陷……也不是不能理解啦。”

应与念冷哼，“干嘛，你也弯了？”

“弯倒不至于，只是感叹一下世上竟然还有如此漂亮的男人罢了。”

“谅你也不会因为男人长得好看就弯，不然你早就觊觎我了。”

“这才是我熟悉的应与念，”唐倾啧了一下，“你终于回来了，说吧，今天怎么了，干嘛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跟温柔乡吵架了？”

“没吵架，”应与念叹了两口气，“就是有点，不和谐。”

“不和谐？”唐倾皱眉，“哪方面不和谐啊？”

“你说废话呢，还能哪方面。”

“……”

唐倾无语，声音放低，“性生活不和谐啊？”

应与念不说话，默认的意思。

唐倾快笑死了，“为什么不和谐？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