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泽见状,瞬间意识到自己应该是暴露了。
顿时悻悻的将被纱布缠满的手掌收了回来。
谈到赔偿的问题,只能心虚的将目光偷偷向坐在旁边的胡广生身上瞟,显然是做不了主的。
“这,这个 ……我……”
徐夏阳见状,笑着哼了一声。
全然没有了进来时候那副关切又好相与的模样。
经历过刘子良和长海这件事之后,他的心性也悄然的发生了一点点变化,不再像以前一样,单纯的做个和事老,一切以和为贵。
他明白,关于利益,必须要咄咄逼人,主动出击。
从在陵园门口对徐秋颖半步不让开始。
他,就已经成长了。
“既然你还没想好,那我就先说一下我们公司的处理方案。”
“我们做了这么久,也接待了上千个学员,你还是第一个受伤的,也算是先例了,怎么处理,我们都要对得起良心,也要对得起合同,更要对得起信任我们的学员和摊主。”
“合同里对于受伤这件事的处理规定也一直写的很清楚,凡是意外受伤,那学员和摊主都不用负责,我们公司会承担一切医疗费用和安置费用。”
“至于你这里,是不是意外受伤的,我们不追究了。”
“立刻安排人送你去市里大医院诊治,在市立医院,我们公司有合作的医生,保证尽心尽力治疗。”
“伤情鉴定以医生出具的诊疗单和病例书为根据。”
“治疗费用全包。”
“你来这里学摆摊的吃饭住宿,往返车费 的费用,公司也全部报销。”
“至于你学习的内容,这个摊主已经付出了劳动,传授了你经验,属于没办法退货退款的部分。”
“但是考虑到 你没上完一整个班次,我们可以按照时间折算,学费部分退款。”
“这样,你满意吗?”
徐夏阳说完,淡定的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润润喉。
一番话说的有条不紊,安排的妥妥当当。
周围那些纯粹来看热闹看态度的学员和摊主,纷纷松了口气,连连点头。
实际上。
真正出来打拼,出来学手艺 的,没有人是奔着讹钱去的。
只希望出了事儿,有人负责,有人管他们而已。
天底下,老实人占八成。
往往真正的老实人,就连自己应该得到的赔偿都不会去争取,只是要一个各负责任而已。
所以,只要徐夏阳肯负责,肯出钱,肯管他们。
大家就已经心安了。
郑泽一听徐夏阳这套似乎挑不出来毛病的回应,一时间更加语塞了。
着急的也忘了继续假装手疼了。
“这,那不行啊!”
“哦,光给我治好了就行了啊?”
“医生都是瞎说的,他们能说的那么严重吗,肯定是向着你们说啊!”
“医生说没事就没事啊?”
“我这手就是报名来你们这当学徒烫伤的,那不光得给我治病,还得管我以后一辈子!”
此言一出,马大明倒是被气笑了。
“那你的意思是,医生说了不算,你说了才算是吧?”
“我们只认医生的诊断。”
“除非医生说你这只手丧失了劳动能力,那我们就会要求你进行法院起诉,判定咱们两方各自应负的责任,到时候根据法院判决,来进行赔偿。”
“不过现在,我相信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很多人都好奇。”
“卖炸货,怎么会卖到一只手伸到油锅里?”
这个问题可是整件事情的关键。
这边刚一开口,外围围观的众人也都是炸了锅了,叽叽喳喳的讨论了起来。
“就是啊,我也纳闷呢,老五干这个摊子没有十年也有八年了,这北三桥建厂子的时候,他就是第一批来的老人,从来没出过事儿,这怎么带个学员,还能带锅里去?”
“哼,那炸货摊子的油锅是带着滤网的,而且炸东西都是直接倒在框里炸的,摆摊的时候都带着皮手套,除非故意伸进去的,我还没见过有人能不小心把手按在锅里。”
“这小子真把手伸进去了?那油温少说也给他烫掉一层皮把,还敢用纱布包?那不都粘上了?”
“哪啊,没看到刚刚那小伙跟他握手,他都没反应过来疼,八成是装的。”
“咱们可刚签约带学员,一个学员六百块钱呢,眼瞅着发财的路子打通了,大家都能多赚点,这节骨眼上,谁闹得幺蛾子 啊?”
“还能是谁,有人肯定是背地里多赚了咱们的钱,还不带学员,想要多赚点,想出来的损招呗!”
“啧啧啧,是谁,谁心里清楚,眼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