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并不清楚,朝廷之争远比你想象的更为错综复杂。回溯至先帝时期,我的母后已暗中积聚了一帮忠诚的追随者,构建起了属于她的权力之网。”
“她选择我继承大统,并非因为我才智出众,而是因为我相对顺从,不易忤逆她的意愿。然而,她并未真正将实权交付给我,而是牢牢地把控着整个国家的命脉。”云瀚的声音里透着深深的无奈。
“身为天子,我时常觉得自己像是个傀儡,连册封你为贵妃这样的小事,都无权自主决定。”云瀚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他一拳重重地砸在圆桌之上,震得桌面上的茶杯都微微颤动。
“陛下,稍安勿躁。当务之急,是稳固您的江山社稷,待时机成熟,再慢慢图谋取回实权。”慕雪鸢眼眸深邃,意味深长地劝道。
“鸢儿,但是请你放心!朕无论如何,也会为你加冕贵妃之名的。”云瀚再次对她许下诺言。
“此事尚可从缓。陛下,天下大事,还等着需您逐一化解呢。”慕雪鸢轻声说道,一只手轻扬上他的肩膀。
她温柔的话语,宛如春风拂面,让云瀚顿时缓解了所有的压力。
两天后,就到了举办祭祀大典的日子了。
慕雪鸢也站在太医的列队中,等待着祭祀大典的开始。
她抬头望上看,看到了云瀚登上了高塔,他背着双手站在上面,长身玉立,面容冷峻,天生就有种君临天下的气度。
有几十个大汉,他们光着膀子,每四个人抬着一只被绑起来的牲畜,足足有上百斤。
再往后,跟着的是抬着各样的蔬菜和水果的大汉,这些人依旧没穿上衣,一边走路一边跺脚,发出“嘿哈”的声音。
天坛的周围顿时摆满了一圈祭品,有牲畜和五谷,还有各式各样的果蔬。
国师的身影缓缓出现在天台上,他身穿黑袍,手持法杖,慢慢跪在了地上。他旁边站着一个高大男子,穿着一身动物毛皮拼接成的大氅,脸上戴着老虎的面具。
那名男子端着一个竹筐,竹筐里面装着五种谷物的种子,他把手放进竹筐里,突然拿出种子洒向两边站着的宫人。
人群中顿时引起一阵骚动,所有人都发出了欢呼声。
慕雪鸢低声对身旁的孟诜问道:“师傅,他这是在干什么?”
孟诜解释道:“这是一种祈福仪式,据说这些种子若是撒到谁身上,谁来年就会平安顺遂,吃喝不愁。”
慕雪鸢不可置信地问:“真有这么神奇?”
孟诜不屑地嘀咕道:“不知道。老夫只知道这个国师就喜欢装神弄鬼,根本没有真本事。”
这时,又涌上来一百个穿着兽袍的人,他们一边走,一边发出不明的吼声,似乎是在模仿野兽。
一个侍卫端着一个造型奇特的火盆,放在了国师的面前。只见国师闭上眼睛,手指在法杖上轻轻滑过,仿佛在召唤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随着国师的呼唤,祭坛上的火焰逐渐燃烧起来,国师的身影也在火光中显得更加神秘而庄严。
国师突然睁开了眼睛,目光就如同毒蛇一般阴冷粘腻。他开始跳起古老的祈福舞,每一步都充满了力量和节奏感。
这祈福舞与寻常的舞蹈不同,每一个动作都非常有力道,似人似兽,似神似仙,还要配合着阵阵鼓声。
时间来到正午时分,天坛上突然响起巨大的号角声,这声音响彻云霄,号角声停下后,天色忽然暗了下来。
就连周围的空气也开始发生了变化,风声呼啸,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为国师的舞蹈伴奏。
祭坛上的火焰越来越高,此时国师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又开始念经文。他的嘴巴一张一合,谁都不知道他在念些什么东西。
与此同时,火盆里仿佛加了油似的,火苗突然“轰”的一下爆发出来,把国师整个人都笼罩了起来。
众人都惊呼起来,还以为国师被火烧着了,可等了一会儿才看见,国师竟在火里毫发无伤。
片刻后,火苗渐渐消失,国师挥了挥宽大的袖袍,指使侍卫们把火盆拿走。
祭祀大典继续进行着,国师走下天坛后,又有一众僧人跟着走上去诵经。
天色越来越暗,慕雪鸢抬头一看,才发现是乌云遮住了太阳。她的耳边不断传来僧人诵经的声音,听得她昏昏欲睡。
就在她迷迷糊糊之时,天上忽然下起了豆大的雨滴,一滴一滴的雨水落在众人的身上,带着微微的凉意。
“国师祈福的时候下雨,乃是不祥之兆啊!”
慕雪鸢突然听到人群中有人说了句。
“下雨了!大家都散了吧。”孟诜身为院令,有权解散观看祭祀大典的太医们。
慕雪鸢目送着祭祀队伍渐行渐远,心中却是一片苦涩。
她知道,那些虔诚的祈祷和法事,根本无法驱散正在肆虐的瘟疫。在她看来,还不如亲自去疫情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