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杨浅念的结局后,叶柔然久久说不出一个字来。
季景星敏锐地察觉到了叶柔然情绪的变化,他心中暗叫不好,连忙转移话题道:“虽说我们已经决定把叶柔婉的那两个孩子送走,但你还是需要去三皇子府邸走一趟,装出一副给他们验证的模样才行。你觉得何时动身比较合适呢?”
说罢,季景星还不忘将一盘点心轻轻推到叶柔然面前,试图用美食来缓解她内心的痛苦。
叶柔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回答道:“今日实在太累了,身心俱疲,还是等过两日再去吧。”言语之中满是无奈与疲惫。
季景星理解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也好,那就让你好好歇息一番。明日一早,我便入宫觐见父皇,将此事如实禀报给他老人家知晓。”
“嗯。”叶柔然应了一声,随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事情一般,抬起头来看着季景星,开口询问道:“对了,你可曾听闻大月之人即将造访咱们雍朝一事?”
季景星闻言明显一愣,脸上露出些许疑惑之色,摇了摇头说道:“大月的人要来雍朝?这倒是未曾耳闻。不知此事是否确凿?”
“我也是今日才听闻此讯。”叶柔然满脸愁容,轻叹一声道:“我的真实身份在及笄礼后迅速传播开来,甚至远传至大月国境内。更为糟糕的是,大月国的圣上突患奇症,浑身长满可怖红疙瘩,听闻我身在雍朝,便欲差人前来邀我前去为其医治病症。”
“他们既已明晓你的身份,岂会不知你乃本王的王妃?竟敢妄想将你引渡至大月!”季景星双眼圆睁,满脸惊愕与愤怒。
“个中缘由,实难揣度。”叶柔然眼神飘忽不定,沉默许久方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季景星双眉紧蹙,沉凝片刻后说道:“本王会即刻修书一封予卫风,命他密切关注此事。倘若大月果真派人前来,务必先设法削减其军力。”
叶柔然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你自己拿主意就行啦。”
“好吧。”看到叶柔然好像对大月并没有太多兴趣,季景星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这样一来,他就不必担忧叶柔然会偷偷跑到大月那边去了。
“你今天也挺辛苦的,还是早点歇息吧。”季景星轻轻揉捏着叶柔然那如软玉般娇嫩的脸颊,柔声说道。
然而,就在这时,叶柔然猛地伸手抓住了季景星,眼神异常冷静地问道:“你还没去泡药浴吧?”
季景星的动作瞬间僵住了,他面露难色,有些苦涩地回答道:“我感觉自己的身体状况还不错啊,应该不需要再继续泡药浴了吧。”
“到底你是大夫,还是我才是啊?”叶柔然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儿地怼了回去,“赶紧进屋子里去吧!”
季景星无奈地叹了口气,仿佛全身力气都被抽干一般,迈着沉重的步伐乖乖走进房间。没过多久,屋内便传出了季景星的呼喊声。
“已经好了哦。”季景星高声喊道。
可是,叶柔然却站在屋外一动不动,语气平淡地回应道:“必须要泡足半个时辰才能出来。”
“柔然呐,我究竟还要在这泡多久药浴哇?”季景星带着些许烦闷的情绪,低声询问道。
“还要两天吧。”叶柔然略微思索后回答道,“再让你浸泡两天药浴,把你的身躯调理至最理想的状况,那时便能开始解毒了。”
“好吧。只剩下两天了。”季景星无可奈何地自我宽慰着,“我感觉自己几乎要被那些草药给腌制出味道来了。”
“再忍耐一下吧。再过两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叶柔然同样束手无策,尽管她已花费很长时间帮助季景星调养身体,但那毒素始终如影随形般侵蚀着他的躯体,还是遗留下些许隐忧。季景星所中的毒性极其猛烈,如果不在身体调养妥当之后再行解毒之法,极有可能会在解毒过程中引发意外。
季景星心里也清楚这一点,他之所以发牢骚,无非就是希望叶柔然能够心生怜悯之心。
半小时悄然流逝,季景星踏出房间,一眼望见叶柔然正斜卧于躺椅之上,已然沉沉睡去。
季景星的唇角微微上扬,迈前几步轻轻将叶柔然抱起。
叶柔然悠悠转醒,睡眼惺忪间瞥见眼前之人正是季景星后,便安心地重新合上双眼假寐。
季景星眼见着怀中佳人如此信任自己,心中不禁喜不自胜。
待到屋内清扫完毕之后,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叶柔然走进房间,并轻轻将其放置于床榻之上。
甘遂目睹此景,转头望向一旁神色淡漠的鹤虱,面露惊愕之色。
“你居然没有出手阻拦?!”甘遂失声叫道。
鹤虱面沉似水,轻叹一口气说道:“如何阻拦?那皇帝那般对待小姐,小姐尚且未曾愤然离去,足见小姐对战王情真意切。再者说来,撇去别的不谈,单论战王本人倒也算得上是人中翘楚。”
甘遂闻言哑然失笑,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