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靖刚刚离去不久,鹤虱便捧着衣物折返归来。
“竟然没人能拦下你?”叶柔然面露戏谑之色,笑着问道。
鹤虱轻撇嘴角,一脸不屑:“就凭那几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弱女子,也妄想阻挡我的脚步?”
叶柔然略感惊讶:“她们难道没有安排护卫看守你么?”
“或许在她们眼中,我才是真正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吧。”鹤虱无奈地摊开双手,耸了耸肩回答道。
叶柔然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并未继续追问,顺手接过鹤虱手中的衣裳,迅速更换掉身上早已污浊不堪的旧衣。
待到叶柔然着装完毕,静静地等待片刻后,终于如愿以偿地听到了方子轩与叶柔婉的交谈声由远及近传来。
“小姐,叶柔婉此番筹划的阴谋为何耗时如此之久?您已离开许久,宴会现场众人岂会毫无察觉?”鹤虱满心疑惑,忍不住开口发问。
叶柔然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讥讽地说道:“李灵手中紧握着那位皇帝陛下的信物。即便明知其中有鬼,又有谁敢轻易质疑呢?”
听闻此言,鹤虱气得七窍生烟,怒不可遏地道:“这群贪生怕死之徒!”她咬牙切齿,满脸愤恨。
“如今我总算明白皇上为何下旨命众人前来赴此满月宴了。”叶柔然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说道,“只因他深知,像陈卫王那样有胆识之人,断然不会逗留于此参与宴会;而敢于留下者,皆乃怯懦无能之辈耳。如此一来,叶柔婉与李灵欲行何事,便再无阻碍,无人胆敢阻拦。”
鹤虱气得面红耳赤,怒目圆睁,恶狠狠地质问道:“小姐,您究竟意欲何为?鹤虱愿听候差遣!”
“稍安勿躁。”叶柔然目光一转,已瞥见方子轩与叶柔婉二人身影,轻声安抚道,“皇上素来偏爱季景岳,且对叶柔婉诞下双生子之事欣喜若狂。然而倘若这对双生子的生父并非季景岳,那么皇上是否仍会钟爱有加呢?”
鹤虱刹那间恍然大悟,知晓了叶柔然心中所想,不禁幸灾乐祸,“想必此次,皇上定会再度传召小姐入宫问诊吧。”
就在叶柔然和鹤虱交谈之时,方子轩带着叶柔婉走进了院子。
一路上方子轩都沉默不语,这让叶柔婉心中愈发焦躁不安起来。
“你带我到这儿来干什么?难不成叶柔然服下的药还没起效?”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疑问,叶柔婉语气颇为不耐地质问道。
然而面对她的质问,方子轩依旧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推开门扉。
当看到屋内安然无恙、正端坐在椅中的叶柔然时,叶柔婉便心知肚明——他们精心策划的阴谋已然破产。
刹那间,叶柔婉的脸色变得狰狞可怖,她死死咬着牙关,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叶柔然!你为何就不能老老实实受死呢?为何偏要回到京城来坏我好事?”
面对叶柔婉这般颠倒是非黑白的指责,叶柔然只是微微歪过头去,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眼前发生的一切,于她而言不过是一场闹剧罢了。她轻声回应道:“我回京,难道不是应你所求么?若不是你指使李灵遣人前往金陵将我接回京城,此刻的我应当正在外悠然自得地采药呢。”
言罢,叶柔然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中满是戏谑之意。
叶柔婉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僵硬,她死死地盯着叶柔然,眼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特意请求母亲将你接回家中,完全是出于对你的怜悯之心,原本想着给你安排一门美满的亲事,谁知你竟然如此不知好歹!”
“哼,少在这里假惺惺了!”叶柔然嘴角泛起一抹冷嘲热讽的笑容,“什么好姻缘?像这样的好事,你会轻易拱手相让给我这个素未谋面的妹妹?还不是因为你知道,战王会在大婚之日身亡,”
叶柔然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叶柔婉的心窝。
叶柔婉心中一阵慌乱,但她还是强作镇定,语气中带着一丝心虚和强硬回应道:“你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我怎会知晓战王会在新婚大典之际身亡?若真如你所说,那我岂不是自讨苦吃?”
然而,叶柔然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在意叶柔婉的狡辩。只见她轻轻伸手入怀,掏出一只精致的荷包,接着又从荷包内取出一个用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物件。随后,她打开纸包,将其中的物品尽数洒向窗外的花丛之中。
做完这一切后,叶柔然拍了拍手,似笑非笑地看着叶柔婉,缓声道:“按常理而言,你确实不应知晓此事。只可惜啊,你偏偏比旁人多了一次人生经历。”
叶柔然的这番话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叶柔婉心头,令其惊恐万状,手足无措。
而一旁的方子轩,则被她们姐妹俩之间复杂的对话搞得云里雾里,完全摸不着头脑。
什么叫做多活了一次?方子轩并不理解其中深意,但他心里清楚,这一切都跟自己没有关系。
此刻,叶柔然正领着鹤虱慢慢朝叶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