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出来,顿觉有些闷气。
他哪里知晓,芬儿早就偷偷从另外一旁的狗洞钻了出去,以最快的速度匆匆离府。
刚从角门出去,她就撞见了回来的陈妈妈。
“娘!!”芬儿扑上去,惊魂未定的心这才勉强找到了安抚。
见女儿满头冷汗,失魂落魄,陈妈妈一颗心不由得又悬了起来:“这是怎么了?”
芬儿磕磕巴巴将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她到底年轻,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说话时声音都在颤抖,仿若一只遗落在冬日寒风中的鸟儿,命悬一线。
陈妈妈听着,也忍不住手脚发颤,一阵后怕。
要是刚刚又让二爷得手,那她女儿可就彻底说不清了……还有沈夫人的试探,都是明晃晃的警告!
脑海中浮现起丈夫之前说的话,这一瞬间,陈妈妈已然有了决定——没错,既然要嫁,那就嫁个太太手伸不到的地方去!!
唯有这样,才能保全她的女儿!
要是就留在府里,即便配了人,想必也逃不过二爷的掌心。
陈妈妈咬咬牙:“你先随我去三太太处。”
芬儿慌了,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娘,我、我不敢……”
她如何不
知,女儿是不敢再留在沈府里了。
可女儿是家生子,又是府里当值的奴婢,怎么能随意离开?这要是被沈夫人知晓了,怕是要打草惊蛇。
陈妈妈按住女儿的头,将她拉近了,一字一句道:“先去三太太处,我自是有法子护着你的,这几日你就留在三太太屋内,哪儿都不要走,等我消息便是。”
芬儿颤抖着点点头,总算答应了。
陈妈妈麻溜地领着女儿从另外一边的门进去,绕到三太太的房内,她先叫芬儿在院子里等着,自己带上门,打算要与三太太说些私房话。
三太太正吃茶嗑瓜子呢,见状笑道:“这不是我那大嫂子身边的陈妈妈麽,有何贵干?”
门外,等候的芬儿六神无主。
也不知母亲在里头与三太太说了什么,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门才开了。
三太太出来道:“我屋里缺个伺候茶水的,往后你就去梢间候着,外头洒扫的活计交给旁人便是。”
芬儿喜出望外。
陈妈妈对着三太太福了福,匆匆离去。
当晚,老两口凑到一处,那橘色昏暗的烛火照着陈妈妈并不年轻的脸。
她语气里带着决绝:“那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