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文昭在厅堂喝了好几盏茶也不见岳父岳母出来招待。
正当他有些内急之时,白宏富和白钰便来了。
“哎哟,让女婿久等了。”白宏富满脸堆笑,俨然一股子商贾之人逢场作戏的样子。
蒋文昭这老油条,一看便品出些味道来。
看来昨天白岚没少说他坏话,岳父大人此时正心情不佳。
否则也不可能叫他女婿了!
叫女婿是不错的,这通常人家的长辈是可以喊女婿的,但小辈和下人只能称姑爷,这是一种尊称。
他依稀记得原身十几年前来的时候,这白家一家子可都管他叫姑爷,而且哪里敢叫他这么等。
不过他又不是原主,此行只为了把白岚这棵摇钱树请回去,大丈夫能屈能伸,受点儿委屈又怎样?
忙站起身,拱着手,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道:“小婿见过岳父大人、岳母大人。”
见蒋文昭如此有礼,白父白母反倒有些不适应,心想这是怎么回事?昨日岚儿不是私下说二人要和离,还要他们私下私下扩张大房势力,争取早日从白氏一族中剥离出来,可看这样不像要和离的样呀。
白宏富给白钰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探探虚实。
白钰忙笑着招呼蒋文昭:“姑爷且坐。”
“来人~快给姑爷上茶,这茶都喝完了,怎没人给姑爷斟茶。”
好家伙,就这一会儿,又改口称姑爷了,这脸翻得着实快呐。
丫鬟委屈,但不说。
忙又给蒋文昭换了一副新茶,蒋文昭看着这绿油油的茶水,着实是喝不下了,这来了大半晌,光喝茶都喝饱了。
他也不想耽搁时间,笑着直言:“小婿此行前来是给岚儿赔不是的,前些日子我与她之间有点儿小误会,反省两日觉得自己有错在先,便想着来接她回府。”
说着蒋文昭让子佩将东西拿出来,“这些是官家赏赐的,这些是家父家母托我送给岳父岳母的,这些是我给岚儿特意买的。”
白家家大业大,金银财宝数不胜数,自然是什么都不缺,但蒋文昭是个有心机的,特意提及了官家和自己父母。
白宏富与白钰对视一眼,脸色好了许多,这镇国公和国公夫人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更别说官家赏赐,那可是天大的荣耀。
“贤婿有心了。”说罢就让丫鬟去喊白岚。
白岚在白家受宠,回了娘家自是没了那些条条框框,这会儿还在蒙头睡大觉呢。
眼看白岚半晌不出来,白宏富便与蒋文昭闲聊起来,趁机敲打他一二。
这就聊起了曾经白岚为了嫁给他所做的一些事。
当初白岚只因跟着白父跑商队,在京城见了一面蒋文昭,便深深迷恋上他。
原本族中长辈是不同意的,直言那等人家不是她能肖想的。
可那时的白岚多率真呀,跪在白家祠堂列祖列宗面前发誓:“我白岚,此生只嫁蒋文昭,若不能嫁便将终生为白家生意往来而死,绝不嫁他人。”
在白家长老眼里,女儿家本就不重要,即使一辈子不嫁,留在家中打点生意,那也是好的。
当即,族长便举着手掌道:“好!倘若那镇国公府愿意让你进门,也是我们白氏一族修来的福分。可我丑话说在前头,你既已发誓,若你没进那门,就要终生不嫁,为白氏效命。”
白岚当即与族长击掌鸣誓。
没想到,白岚跪在祖宗祠堂立下的誓言没多久就实现了。
白家族长在知道镇国公府有难时,比谁都激动。
一改往日对白岚的态度,竟是求着她赶紧嫁过去。
白岚自是想嫁过去,可作为商人之女,一辈子被计划在交易之中,她在随自己心愿的同时,和白氏族长提了一个要求。
那就是:必须要让她大房掌管白氏家族。
说到这里,白宏富眼角有些湿润,“我的岚儿就是那么傻、那么倔,这一去就去了十几载,如今整个人都瘦成竹竿儿了,哪里还有当初那富家千金的贵气样。”
这话是故意说给蒋文昭听的,指责他对白岚不好,让白岚受苦了。
蒋文昭哪里会听不出来,听完这些说没有触动,那是假的。
但要说多感动,那确实也有点儿说不过去,毕竟他这才刚和她相处三个月而已。
可为了心中大计,忍一忍又何妨,忙不迭一副自责的样子,道:“岳父说的是,是我混了,以前不知岚儿的好,一次次伤了岚儿的心,这次回去我一定好好补偿她。”
白宏富瞥了一眼蒋文昭,见他说的似是真心话,心中自是高兴。
女子和离是大事,就算是和离了白岚回来也恐遭人非议,做父母的自是希望子女婚姻顺遂,姑爷都亲自找来讨闺女欢心了,当然要撮合撮合。
还不等他开口说话,就见二房带着族长一干人气冲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