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上药(1 / 2)

顾珩安静的吃粥,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病弱的气质,仿佛一推就倒。

楚禾趁着他低头,肆无忌惮的打量他,她的视线很快就被他脖颈与锁骨间的一道伤疤所吸引。

这道伤是因为前段时间雨天路滑,楚禾不小心滑倒,顾珩以身护她时被树枝划伤的,因为缺医少药,到现在也没好利索。

还是要快些赚钱呀,楚禾心想。

这房子也不像是能经历大风大浪的样子,不知道能不能抵抗的住盛夏的狂风暴雨。

等顾珩把碗放下,楚禾才又说:“夫君,你的伤口还是再上点药吧。”

没有等他开口拒绝,楚禾连忙跑出房门,到院子里找到昨天随手采的地锦草,洗净后随手研磨了一番,然后回到了屋里。

“你把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楚禾拿着捣成绿色汁液的地锦草,用一节竹筒装着,目光湛湛的看着顾珩。

顾珩闻言微微顿了一下:“我自己来就好。”

来之不易的可以亲密接触的机会,楚禾才不会放弃:“有些地方你自己可能够不到,还是我来吧,毕竟你这伤也是为我受的。”

在楚禾百般劝说下,顾珩终于同意将自己的衣衫解开,面对着楚禾露出自己的上半身。

顾珩肤色很白,细腻如瓷,上面却横贯着一条红色的伤疤,如精美的瓷器上有了裂痕。

每一寸肌肤上都透露出一股凌虐的美感,诱人犯罪,楚禾生出一股想要咬一口的冲动。

楚禾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个登徒子,强忍着内心的冲动,用白皙修长的手指沾着绿色的药汁,轻轻涂在他的伤口处。

顾珩虽然因病清瘦,但身上的肌肉线条却很清晰,消瘦却不瘦弱。

初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光,他整个人也好像要融化在这光里。

两人离得很近,几个呼吸间,楚禾好像感受到了顾珩身上风雪的气息,清冽的暗香,如墨香又像檀香。

顾珩漆黑如墨的桃花眼轻轻扫了她一眼,淡淡的,却好似有一股勾人摄魄的能力。

楚禾有一股被看透心思的窘迫感,脸颊有些泛红,面上却没有显示出慌乱。开口仍是温柔的声音:“夫君,可能会有一些疼。”

顾珩看着眼前的少女,一身天青色素衣,安安静静坐在那里,柔和素净,像是一朵空谷幽兰,那双如琉璃般清澈的眼眸,似是蒙上了一层水雾,一眼便看得到底。

“有劳你了。”顾珩声线平静,仿佛此刻衣衫不整坐在这里的人不是他。

温热的手指带着微凉的药汁轻轻按在他的伤口处,顾珩下意识绷紧身体,伤口却因此有了渗血的倾向。

“夫君,你得放轻松。”楚禾温声开口,微微向前倾斜身子,似是要看清伤口的具体情况,温热的呼吸却“无意间”洒落在顾珩的伤口上,又给他的伤口增添了几分痒意。

顾珩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不再看眼前的场景。窗外的阳光越来越浓烈,洒在他身上的金光也越来越强。

楚禾将顾珩的伤口仔仔细细的上好药,手指已经被药汁染成了绿色,收回手指时,无意间轻轻点在了他的胸口。

顾珩本来已经平缓下来的呼吸,倏然间变得急促起来,睁开眼睛的瞬间突然反握住她的手腕,下一瞬便对上了她有些吃惊的眼神。

“夫君怎么了?”

顾珩沉默了一会,放开楚禾。

清冷的神色敛了敛,温润对楚禾说道:“抱歉,我不太习惯别人伺候我。”

“还有,你日后可以不用喊我夫君,你我虽已成亲,但终究有名无实,连累你到如此地步,我心有愧疚,日后你若寻到了更好的去处,我会放你走的。”

楚禾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这已经是今天早上她第三次感到有些无奈了。

原主的身份安远侯早两年便知晓了,但他们不愿放弃精心培养了十几年的大家闺秀,去接回一个目不识丁、毫无教养的村姑。

对他们而言,女儿不过是一个联姻的工具,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高门贵女比一个不明情况的乡下女子有用的多。

这些年,圣上对太子诸多不喜,连带着对顾家也有许多不满,加上顾珩身体不好,一介白身,这门婚事对安远侯府来说是一个累赘。

可婚事是早年长辈定下,安远侯府不想背上背信弃义的骂名,便想到了原主这个养在乡下的亲女儿。

以庶女的名义将嫡亲的女儿接回府,嫁给了顾珩。毕竟婚约只是说结为儿女亲家,并没有说哪个女儿。

让原主嫁给一个病秧子,自是不愿,一哭二闹三上吊之下,她就穿了过来。

顾家想必觉得安远侯将她一个乡下庶女嫁过来是一种侮辱,也是不愿意的。

若没有流放这一遭,他们两个说不定婚后第二天就会分开,婚事便作废了。

整个流放途中,安远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