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几乎同时吓了一跳,
被撞倒的落地烛台引发巨响,随后,烛台上的灯烛燎出些微火光。
灼钰跪在地上,一瞬间脑子里竟是“他闹出了动静,姜姜会不会又生他的气了”,浑身僵硬如木头;与此同时,张瑾发现了他的存在,杀意瞬间冲散了一半情.欲。不管是谁,亲眼看见他和女帝行云雨之事,张瑾都不会容忍。
何况还是在这样来之不易、令人沉沦的时刻
好不容易又碰到她
自诩从无欲望的人,每一寸皮肤都被欲色烧成了绯色,喘息也逐渐变得沉重急促,一反往目的平静如水,某处甚至已经僵硬到发痛,催促他更进一步。折摩了他数目的需梦变成了现实,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甘愿受其惠摔
让他尝尝这个中滋味,到底有何值得旁人发疯
他们又是为何而死
可衣衫才褪一半,就被这一声巨响震回了一半理智。
男人的手握紧成拳,满脸阴沉杀气。目光冰冷如剑,看向了里面的少年身影
是那个傻子
然而.....
里头的少年呆呆地跪着,好像才回过神来一样,在张瑾动手之前,讷讷地叫了一声,“火.....
着火了。
张瑾脸色骤变。
烛台是那边倒的,但是冬日干燥,暖阁经不起被火点燃,何况这边还泼了酒。
好在,桂花醑只是素酒,浓度并不高,即使在空气中挥发也不至于引发大火。
但火不能墓延,
额角的青筋狠狠抽动了一下,张瑾摸紧拳头,反应很快地拢住身下少女的衣衫,又穿好自己的衣物,起身掀帘绕过屏风,拿过架子上的大氅姜青妹撑手坐起来,蹭得有些凌乱的头发滑落在地上,盘成一小圈,胸口微微起伏,
她看着张瑾抖开大氅,披在自己身上,用力裹紧。
又看到了灼钰
好吧,
她自己也差点忘了他.....
她又没有什么恶趣味,喜欢让别人跪在地上看着自己和另一个男人云雨,灼钰又不是真的傻,还怪羞耻的.....不过,她没错过张瑾的杀意,便低声说了句“朕方才让他跪在那儿等着,左右这只是个傻子”
张瑾如何不懂她话里深意,但却没回应,只道:“臣叫人来。
这一开口,他自己也是一怔
嗓子太低哑
不像他平时的清冷沉稳
神智里的情.欲还没褪去,高涨的欲望还在灼烧魂魄,强行冷静也于事无补,一开口就暴露了他动情的事实这副丑陋窘迫的样子,略显尴尬
她下意识朝他下面看了一眼。
姜青姝:“....
张瑾:“.....
她眼里有了一点促狭的笑意,抬眼望着他,像是准备要说什么,男人的大掌却沉沉一握,像是怕她说什么羞辱般的字眼,先一步捂住了她的唇。然而这一捂,更暴露了他的慌乱
张瑾胸口起伏,额头经脉突出,只一双漆黑的眼睛盯着她。
他闭了闭眼睛,薄唇用力据着,猛地吸了一口气,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再次开口时,声音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八成”来人!
火势不大,外头把守的禁军一听到声音就冲了进去,迅速将之扑灭。
在外人看来,是张司空正与女帝谈论要事,原本该侍寝的侍衣昏昏欲睡,才不小心撞倒了烛台,好在及时发现,并未酿成大祸,但可事实是如何,稍稍敏锐一点的人,又如何嗅不到那一丝异常的氛围
比如泼在地上的酒水。
陛下和司空聊着聊着,摔了酒坛子?
明明是侍衣该侍寝的时间,司空又霸着陛下千什么?又不是叛军要攻到皇宫来了,他至于如此么
梁毫心里是绕了无数个弯子,猜到了什么,但又觉得太荒谬而否决了,梅清南比他迟钝许多,没看出什么疑点,只关心陛下的安危,只有千牛卫中任职的薛兆心里门儿清,却半点不敢吱声最窘迫之人,当属张瑾
女帝披着宽大的外衫,神色平淡,就算头发全部散开,衣衫松散,也没有人胆敢窥视天颜,她的欲望可以不动声色地压制,然而张瑾若不竭力掩饰,最尴尬之处会被人一览无余,上一刻的美景,下一刻的地狱
冷风拍面
张瑾闭了了闭目,好在官袍比较宽大,不至于让他在被她戏弄地看了一眼后,又被其他人耻笑。
憋胀,恼火,郁闷,失落
脑子里翻腾的都是杀人泄火,然而始作俑者一一那个傻子,还无辜地跪在那儿瑟瑟发抖,眼尾湿红,睫羽挂泪,一副无辜懵懂惹人怜惜的样子,看得他愈发气闷。张瑾第一次这么想弄死一个人再说
但是,他再留,率先无地自容的人会是自己
自顾不暇
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