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汗,兵贵神速,等我率领大军夺下胡尔特城后,你再运十万石粮草过来守城。”
决策已定,帖木花当即制定战策道。
时值寒冬,作战不宜拖延,若是跟以往打仗一样粮草先行,会大大拖累大军的行军速度。
“这一场夺城之战,我交给你全权指挥,我只要看到你成功夺回胡尔特城的结果,其他我一概不理!”
可汗沉声道。
“放心便是,玄武关外有长城墙,我们很难攻入玄武关,南军岂会舍弃他们边防的优势,带兵攻打胡尔特城?”
“再者说,大军由我率领,又有十万石粮草作为后勤储备,难道还不能守住胡尔特城吗?”
帖木花摇头自信一笑,觉得己方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大明军根本不足为惧。
“话虽如此,可大明军的战力不容小觑,我们金国只有这十万大军了,若是夺城失败,金国可就再无翻身的机会了。”
可汗担忧道,如果不是已经和江策不死不休,他也不想如此破釜沉舟地赌这一场仗能胜。
“哼,士兵不够就招民兵,马儿不够就到别国买马匹,我们金人都是草原上天生的战士,不需要训练也能上场打仗!”
帖木花狂傲无比,神色倨傲,拍着胸脯大声道。
在他看来,金国目前最大的损失只是军队,而平民百姓大多没受到伤害。
亡国之际,哪管他男女老少、老弱病残,只要能提得动刀骑得动马,全都拉去战场上,以命换命!
“唉。”
可汗见帖木花刚当上主帅便狂妄不已,一时间有些后悔,但又觉得他或许真有本事傍身,也就随他去了。
毕竟金国想要自强,不沦为大唐的附属国,也唯有战胜江策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话不多说,我这就带兵南下!”
帖木花转身,昂首挺胸地离开可汗大帐。
“这一战,决定了咱们金国的未来啊”
可汗看着帖木花离去的背影,感慨道。
金陵城,乾清宫。
“陛下,新政实施略有成效,只是您动用武力镇压的手段,未免”
张居正早早来乾清宫批阅奏章,江策比他来的还要早,前者一进来便见到江策已经在埋头干活了。
“未免什么?”
“未免太过霸道了。”
张居正苦笑一下。
废除官员世袭制的新政一颁发,便激起了许多朝廷命官的怨气。
原本大家就对江策处理王湘案的手段不满,贪污而已,把上百个官员都杀了不说,还把人家产充公,直系亲属流放边疆,这简直让他们寒心。
天底下,有哪个官不贪的?
不贪还做什么官?
不少官员心中的想法皆是如此。
只是碍于天子威严,没人敢表露罢了。
而王湘案刚落寞不久,江策直接废除官员世袭制,这摆明了就是要把他们逼死!
以前当官,不管当的好不好,最起码能保后世三代享福,但现在做官却不能把官职传给自己的儿子,那做官还有什么意义?
总不能当爹的做官,当儿子的去耕田或是当兵吧?
那多丢份啊?
一时间,朝廷百官对江策的怨气越来越大,甚至有一些不怕死的,拉帮结派互相约定不上早朝。
对此,江策自然是不惯着他们,一道圣旨下去,城内虎豹骑闻风而动,三千铁骑围了那些官员的府邸,吓得他们当场磕头求饶。
只是此举依然治标不治本,官员们表面不说,内心的怨气仍然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进一步涨大。
“霸道?”
江策眉头一蹙,冷冷地放下手中奏折,猛然抬头,双眼微眯看向张居正,
“莫非朕还要对他们感恩戴德,多谢他们辅佐朕治理大明江山不成?”
“朕既没有削他们俸禄,也没有罢免他们的官职,只是废了个世袭制,就让他们跳脚不已。”
“若是冬招一开,官员的人才储备库充盈,那他们是不是得逼朕杀光大明所有读书人了?”
江策沉声喝道,神色带着一抹怒火。
“你身为大明首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莫非不知新政的改革,一切都是向国家利好的方向前进?”
“既然做了,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否则他们眼中岂还会有朕这个皇帝存在!”
江策起身,大袖一拂冰冷道。
君臣不两立,这是对的,也是错的。
错的在于皇帝作为世俗权力的巅峰,仍需要臣子辅佐才能坐稳江山。
对的在于大多数时候,许多臣子体会到了权力的滋味,其野心与欲望便会不受控制地膨胀,进而心里会产生谋权篡位的想法,如大乾朝的赵奕便是如此。